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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你快乐吗?

 

午後yanyan,万里晴空。

一名少年,顶着草帽走在返家斜坡上,抹去额间的汗珠,汗水随着贴在脸上的sh润褐发尾形成了水滴,在yan光折s下,为地面绽开一朵花。

停下步伐,抬手遮yan,望了一眼天空。

收回眼,垂首凝视放学後就一直持有的志愿单。

三格空栏,毫无目标,索然无味。

今後的未来,他几乎不曾想过。

此时,一对路过的男nv同学嘻笑地讨论未来的志愿。

「你要直接升学?还是直接去工作?」

「嗯~工作吧!」

「工作!?你不读书了吗?」

「我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学校教学方式也好si板,我超不喜欢。哎呀,讨厌……他在看我们耶!」

「只是来学校为啥还要带草帽?个人特se?」

「好啦,我们赶快走吧,不然连我们也会变怪的。」

随着两人远去,少年拉下帽缘,抿起唇,很是不悦,却过於在意他人反应而不敢如实表达。

带帽子并无不对,他只是照他喜好的方式来做事,做他目前仅能表达少许的自己。

「……」

他不喜欢学校,除了nv同学表述的si板教育,更多的是师生看待他的方式。

一个彻头彻尾、独来独往、还会和娃娃扮家家的怪人。

生活中,最常听见的是,学校生活过得很快,快得彷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高中生活,过得还真快……对他来说是相反才对。

但他想要的生活却始终寻不着,不如说没有他想要特别的事物。

嘿,兄弟,别老是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啊,开心点!

垂挂侧背包上的陈旧斑驳黑兔吊饰前摇後晃、左摇右摆,挥了挥手,把他的快乐发挥的淋淋尽致。

只差在没流汗、挥洒青春而已。

嘿,我从你小看到大,都没怎麽看过你笑过,想要不敢要啊!

「……才……」

或许是语中核心,少年话到一半停顿了下,阖上嘴,有些羞怯地看了几眼停下步伐或是路过冷眼轻笑的同侪生们。

梦啊,你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和想法啦,这样会跨不出去啦!

「我想跨,可是……」

收回了目光,他微垂下了头,说到一半,yu言又止。他不敢完全的做自己,别人的目光好可怕。

人生没有可是,那是用来逃避自己的藉口。

「……」

梦抿唇,不语。

梦啊,你看看我,打从你将我从扭蛋机带出来,你早已从个位数长成两位数,你还是把已经落漆成这样的我带在身边,是为什麽呢?」

话一入耳,梦停顿了下,将帽缘稍微拉下遮挡了上半张脸,却挡不住下半张侧脸的难为情、心中满溢而出的愿望。

知悉回覆的黑仔拍了拍他的大腿。

路要自己走,未来自己创,我无法长久陪伴你,总有一天我会毁坏,到那时,你要怎麽办?是永远成为活在他人眼中的囚鸟,还是依循你的愿望、梦想而活在当下享受每一刻,自己的未来自己选择,你想要的是什麽?

梦微瞠大双眸,凝望地面,随之转而望向斜坡下一览无遗随风摇曳的大片花田。

他想要的是……

他并不是没有梦想,只是很恐惧别人对他选择将来出路的眼光和想法,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一直欺骗想要成为园丁的自己。

当晚,梦鼓起有生以来就被不停抨击而消弥的巨大勇气、也以最颤抖的步伐朝双亲所在的主卧室走去。

「不要害怕……」

他紧抓黑仔,深x1几口气,不料被口水呛个正着,呛咳声引来父亲开门见真章。

「有事吗?」

「……斗、有!」

因紧张、恐惧与心中澎湃的热情,他不受吃螺丝的影响,大声回应。

早已对他失望的父亲,对於自家儿子努力克服某种困难的模样,镜片下的浅蓝双眼闪过一丝惊讶。

「进来吧。」

经过一番令人惊滔骇浪诚实以对、勇者斗恶龙勇於面对的交缠下,终於得来父亲颔首一句「去走你自己的路」。

「你不想念书的事情,我早就看开了。」

父亲续言。

「看你成天索然无味的方式过生活,我看得也很讨厌,你要做园丁是你自己的事情。」

过於随从父亲主张的母亲首次在这次的首肯下表示反对。

「我不允许!园丁能赚多少钱,你的同学将来都会上大学、做高企业的工作,园丁不适合你!换其他的,学历要紧!等你想好之後再来谈!」

这番话让梦泛汗紧抓k管的双手顿了一下,长久以来被迫活在权威生活下,好不容易看见一丝曙光,放手之际,忆起黑仔午後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怎麽办?是永远成为活在他人眼中的囚鸟,还是依循你的愿望、梦想而活在当下享受每一刻,自己的未来自己选择,你想要的是什麽?

他将紧抓k管的左手转放在黑仔躺卧的k袋,轻抚。

对、没错!不能放弃!我的未来……

「不对!」

显然对梦时常反抗却不曾激起如此大的反对的母亲,吓了一大跳,尚未出口骂人,梦大声坦承。而首肯的父亲则是静默观察两方,更多的是对孩子的自我突破、枕边人夫唱妇随不够有自己主见的盲目。

「我、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园丁!」

「你!」

「我知道妈妈你是为我的未来烦恼才会反对,但这是我的路、我的人生!不是妈妈你的!我的生活、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决定!」

「你说什麽疯话,自己的路自己决定?!我都不敢跟我父母说这种话,你竟然敢!」

「够了,我不想一直受到家人的掌控!」

见双方争执不休,父亲见空档开口。

「忍,可以了,再吵下去,两边都会没完没了。」

枕边人开口,母亲气得咽不下这口气。

「怎麽可以够了!这孩子要教好啊!走歪了是要怎麽办啊!」

「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要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负责。忍,你先别去想你父母怎样、社会怎样,你难道都没有对自己的人生有过将来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吗?」

「……」

父亲的话,母亲依言思索,却毫无半点头绪,一脸对自己将来的茫然。原来她一直都活在她父母的指挥下,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妈妈……我、嗯,妈妈的梦想是什麽?」

「……我不知道。没有……热ai的……我也不知道。」

梦继续鼓起勇气,给予自己也曾是这种状态的母亲鼓舞。

「那就从妈妈喜欢的事情开始着手吧……朝妈妈感兴趣的,一点一点慢慢来、慢慢找,梦想可能就是妈妈向往又最喜ai……嗯,某种……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但我想妈妈肯定能找到!我都找到了,妈妈也一定能!」

母亲愣愣地看着自家儿子,又像是为了寻找答案般看向丈夫,後者推了推眼镜,吐言。

「自己的答案,自己去找。」

「你的梦想是什麽?」

「就是我现在的教书工作、跟学生友好互动……」

父亲说到最後有些心虚,因为他没有做到跟学生,甚至是自己的孩子友好相处。

「梦,你先回房睡觉,我和你妈妈有事要谈谈。」

「妈妈……」

诚实坦言後,心情感到无b舒畅,原先阻塞在心口的大石无影无踪。

梦也尊重父母,离开主卧室,回到房内,倚靠在门板上,呼了口气,手轻放心脏上,能感受到强烈跳动。紧张感转化为无b的兴奋、雀跃!

成功了!

他成功了!

真的成功啦!

太bang了!

成功了呢!恭喜你!梦!

黑仔从k袋内探出头,看向梦,b出大大的赞赏手势。

梦垂首回望,双眼泛泪,好半晌,哽咽地笑着。

「……是啊。」

他一直以来都把坦承看得太复杂了。

原来,承认是如此简单的事……

能做到,真是太好了!

不妨试试,让自己快乐起来吧。

一个微笑,一份温暖。

一个微笑,一份疗癒。

一个微笑,一份带动。

你的微笑,永远无价。

你知道吗?

你/你的微笑,能为人们带来疗癒的舞动、气氛。

相信自己。

不要害怕。

勇往直前。

无尽道路上,你/你并不是一个人。

许多、众多、数以万计的生命,都会陪同你一同前往。

来吧、前进吧!

朝你/你的梦想起飞!

夜月星空,无穷天际。

天与人之间隔着铁栏杆的窗口,夜风敲响系於窗端的风铃。

叮铃、叮铃!

一名穿着歌德萝莉装的nv孩坐在卧房绒毯上,环抱着一只灰黑se兔子布偶。

nv孩为怀中的布偶朗读手中的故事书。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品茶、一个人的愿望……》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中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古堡。

一名美丽的少nv与她的朋友一齐聚会,有一天,少nv一边替朋友倒茶,一边问:「快乐能够一人独有吗?」

熊先生拿下绅士帽,望着少nv,道谢後,才回应。

「我不知道。」

「诶,居然还有熊先生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是知晓各种事情的人吗?」

「我不是你所称之为的人,是你创造出来的人物。」

「哎呀,你怎麽这麽说呢?」

少nv收回倾茶的手,乾笑着。

「对我来说,你很bang啊!」

「你的bang,是奉承,还是自卑?」

闻言,少nv笑颜一凝,拾起饼乾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熊先生一保原有的姿态,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想要的是什麽?想放下什麽?」

「……我不懂熊先生的意思。」

「你知道的,你的心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麽?放下什麽?」

彷佛被揭穿内心一般,少nv恼怒地将饼乾摔在桌上,站起身怒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啦——!拜托不要每次聚会都用这个问题问我啦!」

熊先生只望,不语。

「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每次问你这个问题,你都不回答我,为什麽!」

「……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你想要什麽?」

「我就说我不知道啦!算了,你以後都不要再来了,离开!」

话刚下,熊先生立即跳下椅子,这麽说:「依你所愿,谢谢你的招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nv孩说的只是气话,并不是真心的,或许是触及心中宝盒,才令她如此冲动。

几天後,反省一番的少nv寄了一封茶会邀请函给熊先生,同时能藉此为之前的不愉快道歉。

等了一天、又一天,依然没回覆。

少nv不气馁,继续寄。

一天、一封。

两天、两封。

三天、三封。

半年後,已高达上百封书件。

依旧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这时少nv才发现,她所寄的邀请函,没有一封是到达的,都堆积在自己身侧,收件人属少nv之名——帕丝忒。

原来,少nv的玩伴,一直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熊先生,不曾来过这里、也不曾收到邀请函来此品茶、更不曾和她有过不愉快……因为,熊先生,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待在少nv寝室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她。

帕丝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冲出寝室,奔驰长廊。

理当会有侍者、侍nv前来关心的美丽长廊,此刻竟是昏暗、墙面爬满蕨类,仅她一人在此,身着的华yan装束,变得灰朴简陋,与记忆中的美丽相差甚远。

眼前的一切,让她停下步伐,泪眼盈眶。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帕丝忒满脸泪水,瘫坐在灰破的绒毯上,嚎啕大哭,不知该如何是好。

强烈的冲击,泪洒不歇的哭喊,在长廊回荡着。

「熊先生,你在哪里?我错了,对不起……拜托请你出来啊……呜呜……」

帕丝忒的哭嚎,始终没迎来她所求之熊。

或许是哭累了,睡着了。

即便进入蒙胧梦境前,想着「醒来後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熊先生也会在身边」,可惜,所见之物,依然耸立於前,等着她去面对。

对於自己身处之地,帕丝忒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回到拥有许多茶点的卧房。

怎料,华美不再,墙面gui裂、攀满蕨藤、熊布偶早已风化,家具简陋、碎裂,不见丝毫可食餐点,彷佛来到不同地带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房间怎麽会变成这样?」

往後退了几步,满是不可置信。

受到梳妆台镜中的倒影x1引,帕丝忒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

只见,一名灰头土脸、满身w垢、衣衫不整、双眼无神的少nv。

「……怎麽会?」

抱着仅剩一丝希望,走遍城中厨房、双亲寝室、餐厅、花园,依然如此。

快乐能够一人独有吗?

想起许久前,她曾这麽问过熊先生,此时,她终於知晓一个人也能快乐,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分享。

帕丝忒伫立枯寂的花圃,望着枯竭枯叶满溢的喷泉,不语半晌,t1an了t1an乾裂的唇瓣,随着冷风徐来的方向望去。

一道高大的城墙耸立於前。

无法再继续忍受饥饿的帕丝忒,迈开步伐,爬上高墙。

尽管途中摔落多次,她不气馁继续前进,终於爬上墙端,望见本该是自家领地的城镇,灯火辉熠、远远能听闻喧哗,似乎在举办着祭典。

「去了那里,说不定就能吃到食物了。」

帕丝忒立即爬下城墙,朝城门奔去,一路上的景物如方才所见、毫无半点差别。

步出城门、穿过森林、在城卫的帮助下进入城镇,经过一番梳洗,吃上美味的一餐。

获悉帕丝忒的消息,知悉她的人们为她安排了一间民宅,供她所需,请她安心入住,并为城镇奉献一份心力。

尔後,帕丝忒得知古堡荒废至今已有百年,自己本是此镇之人,一人独居,半年多前被报为失踪人口、现为记忆混乱的状态。

依居民所言,迷雾森林会迷惑人们,进而引导出人们最渴望的一切事物,使其在迷雾森林中迷失方向,又放不下心中的执着,故而徘徊此处。

只有寻获自己执迷之物,愿意放手,便能走出。

看清与观察,终会有收获。

一切的选择,仅在於自己。

「故事,结束。」

nv孩阖上故事书,对着布偶腼腆一笑。

「亲ai的,你在你的迷雾中,看到了什麽呢?走出来了吗?」

亲ai的,你是否依然徘徊过往?

不要怀疑、不要害怕。

诚心询问自己,我是否还执着於眼前的这些事物?。

过往的一切,终有消弥的一天。

不妨敞开心,迎接崭新的一天。

快乐、会喧染。

快乐、会x1引。

快乐、会永续。

只要你/你肯敞开、欢笑。

所有的一切,皆无永存。

崭新的变化,迎来新生。

快乐的享受,活在当下。

只要你/你肯微笑、放手。

你/你,执着什麽?

你/你,想要什麽?

你/你,获得什麽?

你/你,放手了吗?

只要你/你,肯接纳自己。

「鱼儿、鱼儿,水中游!游到哪、去到哪?」

水蓝se绒帽在草丛间窜动,neng叶不时黏与落。

「今天会去往何方呢?」

歌谣段落,草丛稀疏转为强烈震动,最终碰出一名小巧可ai的金发nv童,她转了转水灵大眼,摆出卡通中的偶像会做的可ai安可之姿,语声高亢、与安可丝毫搭不上边。

「我是安可,不是从石头里碰出的小猴子喔!耶!」

安可自乐一番,似乎想起目的,拉了拉双肩背袋,不在意满身落叶、旁人惊愕的目光,以非常高昂乐曲相随。

步出山间小路,安可开心哼跳、跳进舞蹈演艺学校——在校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

「老师早安啊!」

高举单手,向师长问安。

闻言,训导主任ch0u着嘴,看着这名迟到成常态、不守校方规范、泰然自若向师长问安的学生、後辈。

「安可同学,你知道你这方面的举止,十分缺乏吗?」

婉转之语,安可似懂非懂地歪着头,朝他咧齿一笑。

「又没关系,反正我又没迟到,非常光明正大啊!」

又一次,训导主任摀着脸,完全不知该如何教化这名学生,让她朝高等学校的校风与规格迈进。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用的。」

「那是谁订的?谁说来学校一定要照着规矩走,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

训导主任训责安可不尊重师长、规矩一概需服从,最後却被「规矩是si的,我是活的」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你爸妈是怎麽教你的啊!」

「老师,我想我们正在谈论的是规矩,而不是我已故的父母。」

安可严正一句让主任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麽。除了这学生简直如脱缰野马,不时又以沉稳口吻谈论某些事项,就如此事。完全不见十二岁儿童该有的神态、举止。

「老师,不是我不想遵守规矩,而是这套规矩不适合我,我不想因为服从这一规矩而让自己变成不知变通的机器人。」

再一次,训导主任发火了、还不是普通的火,直接抓起孩子的书包,将她连包带人拧往校长室。

随着近整天训斥结束,安可嘟着嘴走出校长室,跑往礼堂赶上最後一堂演艺课。

可惜,最後依然落空。

礼堂人去楼空,何来师生。

安可落寞地抱着双膝坐在羽球架下,将头埋入膝间,静静啜泣。

她没有错啊!

她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为什麽……

谁都好……拜托,请救救她……

安……

安可……

宣泄中,听闻叫唤。

安可满脸泪水地抬起头,几缕光粒飘入视野,随光望去。

无数光采从泛金光的紧闭帷幕中飘出,在昏暗的礼堂中格外鲜明。

「那是什麽?」

泪珠随着这话滑过面庞、为木质地板绽开一朵花。

十分美丽的七彩花朵,七片花瓣、七个颜se。

「这到底是……什麽?」

安可垂首望着这奇妙的际遇。

不可思议地,她的难过心情烟硝云散,更多的花朵、草木逐渐开满整个礼堂,不一会儿,乏味之地已成绝美地带。

人来人往的屋外,依然遵循自己受灌输的指导或目标前行着。

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常理之外、神秘se彩满溢的场所。

或许,她所见的世界、与人们眼中的世界,不尽相同。

好奇心使然,她朝此走了过去,拉开帷幕,一整片蔚蓝天际、花田展现於前。

美丽景致令她不由自主迈入花海、鸟儿啼鸣、徐风轻抚,抹去脸上的泪痕,眼中闪过数道采光。

「好奇心,不是小孩的特权,而是所有生命与生俱来的权利!」

拥有ren姿态身着绅士装的白兔高举手,大声欢呼。

突如其来的呼声,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你是谁?!为什麽礼堂会变成这样!?」

白兔摆出礼仪之姿,对她伸出手。

「失礼了,我叫兔。当然,你也可以称我为兔子绅士,或是任何你想称呼的都行。」

兔子绅士朝惊愕茫然不已的安可,眨了下单眼,星星跃出。

闪过朝她飞来的一颗星,安可一蹙眉,手紧握背带。

「为什麽礼堂……」

「礼堂?啊啊,这是我为你制作的舞台。」

「舞台?」

「是的,通往你所愿的梦幻舞台。」

安可不明所以,却又似懂非懂。

深植於心的光芒微微显露,溢出的多种情感,令她很是不适。

想起自家正值丧夫之痛的nn,且不知能在外婆家待多久、更不知往後自己将辗转何方,这gu忧虑在她六年前历经车祸失去双亲、辗转亲戚间时,便已形成。

只因她的信念不同,只因她与人们执守相异的观念便将她如皮球般拍往他处,碰了水、沾上泥、泄了气,不合群理由众多,不理解她,於此抛弃。

「你是自己走进来的?还是别人推你一把的呢?安可。」

惊讶半晌,回过神,安可小声地开口。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兔子绅士见安可勇於面对他不退却的应对模样,很是满意,轻笑。

「我们早就认识了,就在很久以前。久到你或许已经忘了。」

「……」

安可垂下眼,神情复杂,不愿将手伸向他。

兔子绅士尊重nv孩的意愿,将手收了回去。

「你是怎麽进来的呢?安可。」

「……自己进来的。」

「喔喔!这真是太bang啦!勇敢的小nv孩!我们一起去冒险吧!」

话一入耳,安可大吃一惊,连忙ch0u回手。随之,惊见不知何时校服成了探险服,安可黯淡的双眼闪现一丝波纹,随回原样。

「我还要回家帮nn做饭、打理家务……」

兔子绅士望着她,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高昂不减地询问。

「是你的好奇心b较重要?还是你的nnb较重要?」

安可顿了下,回应。

「nn……」

「……」

兔子绅士不气馁,续问。

「你的冒险b较重要?还是你的家务b较重要?」

安可垂首,抿了抿唇,收紧握住背带的双手,悄声且近乎无声地回应。

「家务……」

凝望半晌,兔子绅士推了推脸上的单边眼镜,抖了几下胡须。

「那你这样,不是跟机器人一样吗?被规矩绑架。」

「诶?!」

安可诧异地猛然抬起了脸,她的倒影映入绅士通红温暖不带一丝假意的温润笑容。

即使受到兔子绅士的探问,一刻也没有半点扭头离去的念头,因为她觉得要是真的离开了,肯定会失去很重要的事物。

一种珍贵难耐的宝贝……

「你的人生,是你的。你的冒险,是否也是你的?」

遮掩内心光芒的灰黯逐渐剥落,不适感加剧,令她很是退缩,却怎麽也阻挡不了兔子绅士彷佛有魔力般的温暖流淌内心。

安可抿起唇,看了看周围,除了她和兔子绅士之外,别无他人。

兔子绅士,柔柔一笑。

「别去在乎他人的看法,你这是在禁锢你自己。他们在经历自己的人生,或许是……照着不自然的剧本走。但是,照着别人给你的平坦毫无半点冒险意味的指标走,真是你想要的冒险吗?安可。」

听见触及心底核心话语的安可泪眼摇头。

「安可,你想要的是什麽?」

兔子绅士在对方的许可下为她拭去泪珠。

好半晌,一人一兔被宁静垄罩。

好半晌,安可开口不语。内心与社会的拉绳,正不断地拉扯、绽裂。

这半晌,兔子绅士都看在眼里。

「你的人生想怎麽走,你自己决定。安可,没有人会阻拦你。」

这话,安可猛然抬头反驳,百般不认同。

「可是,我必须照顾nn!nn她……我只剩nn而已,nn绝不会同意这种事!」

泪水再次涌出,期盼、救援、祈求、呐喊,无止尽。

这些,兔子绅士都听见了,他只问这麽一句。

「你去,还是不去?」

早有答案的安可,咬紧下唇,直至渗血。

「……我去!」

由心而发的眼泪伴随这话溃堤,这次,不再由悲伤、枷锁充盈。

枷锁瓦解,还给了她轻盈的身t。

绅士微微一笑,站起身,伸出手,指向天地一线的耀眼光芒。

「很美对吧。」

随着指引方向望去的安可点了点头。

兔子绅士望着那片光景,又回望安可。

「在我眼中,你b这美景还美丽。」

安可微微垂首,面庞染上红晕。

她不由自主地握住对朝她伸出援手的人的手,耳根子发烫,轻语。

「谢谢你,救了我。」

「我没有救你,真正救了你的人,是安可你自己。」

「……!」

安可一脸惊愕,不解。这个人不是救了她吗?怎会说没有?

对於nv孩的疑惑,绅士依然笑得温润。

「我只陪你到这里,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绅士一语,安可缓缓瞠大双眼,大吼。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呜呜……拜托你留下……拜托你……」

面对此等冲击,安可松开轻握的手,转而紧抓对方的衣摆,甚至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倚在上头,只为了不让兔子绅士离去。

希望他能陪伴她。然而,期待相悖,兔子绅士身t泛着淡金光,逐渐淡薄。

意识此状,安可嚎啕大哭,不停挽留。

「你的路,必须由你去走。」

抓不着的小手透了过去,兔子绅士也就这麽消失了,只剩几缕光粒。

即便安可再怎麽想挽留光粒,光粒仍从手中飘向天际,消失无踪。

「不要!我不要啊啊啊!兔子绅士——!」

她蜷缩在地,手指深陷土壤,哭得悲伤不已,依然换不回绅士。

身周的一花一草、绅士为她所指的美景也逐渐淡化、模糊。

在感受并步入意识蒙胧、昏昏yu睡前,「希望此地不要消失」这个祈望充盈内心、久久不散。

她的愿望如愿以偿、以另一种方式……

当她醒来时,已是被家属见不着人、校方寻获该学生倒卧礼堂地板昏睡的深夜,安可睁开眼,被亮光照得急忙摀住眼睛。

适应光线後,她微开眼,泛h天花板与吊灯映入眼底。

缓缓撑起身子,软棉被盖滑落半身。随之,感受到唇瓣的疼痛,轻0了一下,发现已经过处理,由此更加知晓她和兔子绅士的相遇并非一场梦。

「安可!」

经过房门看见孙nv起身一脸茫然的祖母,不顾身t不适,冲了进来。

见状,安可吓了一跳,反sx地闭起了眸子。

理当认为会被斥责、挨皮r0u痛,万万没料到会被拥入怀中。

不知该回抱、还是该挣脱,安可感受微弱的震动从祖母身上传了过来。

安可垂下眼,扬手回抱。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安可……」

「nn,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时过一阵,两人松开怀抱,安可发现门前有张遗落的涂鸦纸,安可跳下床、走了过去,将其捡起。

「这不是……」

se彩鲜明绘图,与她在礼堂所见的奇妙世界,有几分神似。其中,笑开怀的角se让她倍感温馨。

「nn……这个……」

外祖母跟在孙nv身後越肩而望。

「这是你还没醒之前,我从你妈妈以前寄来的点滴盒里看到的,就放在最顶层。正想拿到你房里看时,你就醒了。」

「……」

「还记得,你妈妈常跟我提起,你很喜欢演戏,每个角se都演得好bang、好开心。在你来到我这後……就没怎麽笑过……也不再演戏……」

不知哭泣多少次,安可褪红的双眸再次泛泪,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次,她不再逃避。

这次,她重回所愿。

这次,她重拾笑颜。

不再因自身不符合社会规范而受到伤害、落泪、为符合常规而假笑……

终有一天……

望着画中头带兔耳身着绅士服站在花田中指着天地一线光采的自己,潸然落泪。

「nn……我想演戏,我以後想要到好莱坞当nv演员!」

人生旅途,se彩鲜明。

人生旅途,变化多端。

人生旅途,你来决定、你的方向。

人生如同一场戏,仅在於享受它。

记住,你/你的选择、角se……

记住,你/你做主、你选择……

记住,自己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晨曦降临、无垠天际、迎来美好。或许,这不能套用在这人身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为天人的惊声尖叫划破晨间的宁静。

屋内传来一阵sao动——两人的sao动。

一名身着歌德萝莉装的美少nv抖着身子,si瞪着距离数十公里伫立卧房窗帘的某个生命t。

经过数次深x1吐气,仍不减恐惧。

随着身抖加剧,简直到了让人怀疑她身上配有振动仪的可能x。

时过半晌,少nv依然维持现状。

路过房门往返厨房与花园多次的管家,终於看不下去了,但也仅限於伫立於门边观察大小姐後续的发展。

「……」

「咿——!呀——!喔——!no——!」

再过半晌,大小姐终於动身,伴随强震如蜗牛般大步却停歇一阵朝生命t前行,每每移动、发出十分奇特且诡异的发音。

简直像在做令人十分难以理解的发音练习……配上改版後的机械舞。

这麽做,都是为了将那……小小的……会动的……

紧绷感加剧、距离逐步拉近、恐惧貌似减缓,只要有一点其余声响,都会让她像只受惊吓的猫儿炸毛跳起。

希望她别跳太高撞上天花板——观看良久,不时发出仅有自己能听见的轻微笑声的管家,有了如此感想。

但是一百公尺高的天花板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够撞上,尤其大小姐的身高仅有一百二十公分,十分娇小。

等待、等待、再等待,数十公里大的诺大寝房,实际与目标拉近的距离仅有一公尺,相当遥远。

正考虑是否观察大小姐如何完成她的任务,又或是先暂缓此事,直接去打理宅邸的大小事。

思心之际,大小姐再次有了动作。

这次的动作与方才相b,稍快一咪咪。

随着距离再次拉近,管家不禁浅浅一笑,期待後续。

此时,一阵叫铃响起,果不其然,大小姐真的跳起来了,跳得好高、好高……

管家的视线跟随大小姐一同升起,一声巨响,他下意识地紧闭眸子、微垂首。

细碎声四起,片刻,好奇大小姐动静与大抵猜到声源何处的管家,睁开双眸、微抬首,理当跳起反地的大小姐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数块大小不一的米白碎片,顺着碎片落下的方向望去。

即使再怎麽冷静的管家,见到这一幕也不禁露出惊愕且不可置信的表情。

「……!」

大小姐……头陷进天花板了……

到底是怎麽跳的,可以跳到头卡天花板?

在这个家,什麽都有可能发生。然而,为何拥有三十个足球场大的家中,只有大小姐和管家?

大小姐的家人呢?家中理当有的成员?都去哪了?

好吧,这麽说好了,以《美nv与野兽》中活跳跳、说美言劣句、拥有各式情感与x格的家俱原人类成员为例,实则现况与故事有不小差异。

毕竟,不是每个故事和多种人生百般一致,多少会有些偏差。

简单来说,这个家的人,都不是人。

刚好,有个羊头园丁经过窗外、茶壶小姐跳啊跳地把茶水送上,丝毫不外洒一滴水地来到园丁脚边……险些没被踏破,彼此道歉、原谅,园丁拿起水杯,倒了茶,喝起茶壶小姐送来的茶饮。

你问为什麽只有大小姐和管家维持人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喜欢。

若过程中你再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头陷天花板的大小姐耳朵为几不可见的小巧翼状、腰间也长有一条菱状h绿交接蛇尾巴平时都受到洋装遮蔽、虽说不时会从裙摆露出。

若你想的话,现在後部分可以看得很清楚,虽然我不建议你依言行动,要是你说这是你的希望,我尊重你,这是你的选择,同样的,你要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

咳,话歪了,回正题。

紫发管家的部分发丝不时闪现虹光、双眸为七彩猫瞳、拥有r0u掌。

这个家、每个成员、一花一草、建筑群、一切所见之生命和物品都是以他们喜ai的方式呈现或是创造者的喜好。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自己全然所创。

谁说世界一定要很正常、守规矩?

谁说世界一定要有界限、高额税?

谁说世界一定要有权利、高地位?

我会说,我的人生,我来决定,你没资格、来管理我。

我会说,你的人生,你来决定,我没资格、去管理你。

在这里,一切,平等。

你想怎麽做自己、改变型态、都是你的自由。

谁说我坏话?没人喔!哈!

我是谁?为何来这说这些话?哈,先不告诉你们,要是说了就不叫惊喜啦!

我先去忙我的事了,下次见,掰!

下阁楼楼梯声……随之,叩一响!「天啊!居然会撞到飞天花盆!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跳下地面,步伐声远离。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管家终於将卡头晃身不见伤的大小姐给弄下来。管家将为求协助此人脱离而请天花板先生将卡头的洞稍微扩大,让大小姐有办法踏上阶梯返回地面,最後管家将堵在洞口的楼梯推往门边,道了谢後,楼梯点头回应,随之自行做起下腰的动作,越过门槛,跨着大叔步伐离去。

「……」

视线转回舒服躺在懒人椅上的大小姐,管家好半晌,不语。

除了送走协助人员,伫於原地观望大小姐,是的,就只是望着大小姐。请别误会,管家对此绝无ai情,单纯只是他的兴趣。

观察、观察、再观察,总能发现许多新趣点。

此时,管家微微一笑,似乎发现了什麽有趣之事、不前去g预。

大小姐虽然躺得舒坦,视线始终笔直凝望数十公里外窗帘上的小小生命t。

面se十分严肃,毫无半点舒坦之意。

对於拥有超视力的大小姐来说,这完全并非难事。

「……」

半个上午,大小姐从躺转趴、趴转坐,坐转沉思者之姿。

半个上午,放下手边要务、观察不腻的管家,终於开口。

「大小姐,你在想什麽?」

管家止不住笑意。

大小姐嘟嘴瞧了管家一眼,咕哝。

「我在看牠……」

「我知道。大小姐已经看了牠许久。请问是有什麽要事吗?」

此话说得诡异,却是管家的行事风格。大小姐也早已习以为常。

「我在想……」

「嗯。」

「要不要……」

「嗯。」

「把进到我房里的访客……」

「嗯。」

「给请出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大小姐你一直等候的原因吗?」

闻言,大小姐脸大大一皱,随回原样,低声说道。

「才不是咧……」

「那麽是?」

「我有请喔……」

「……请问你说的请是指……清晨做的动作?还有怪声?」

由清早至上午始终有些不解的困惑终於解开,原来那些动作和怪声不是想和牠快乐一天而做的啊……

想来……羊毛出在羊身上,穿羊毛外套的人,不知所以。

「当然……呀啊!牠动啦!简!帮我啊!」

「……」

牠当然会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简无语。

「我该怎麽帮大小姐……?」

「让我躲在你身後!」

语毕,大小姐十分惊恐地看着简,手抓着疑似有挣扎脱离之意的懒人椅小姐。

瞄了懒人椅小姐一眼,目光挪回大小姐身上的简清了下喉咙,轻笑。

「在那之前,可能得请懒人椅小姐暂时离席才行。」

「为啥?」

……

简温润笑望大小姐,後者被望得很不自在,甚至是起了一身j皮疙瘩。随之,垂首望向被掐住咽喉喘不过气的而由橘转青紫的懒人椅。

见状,大小姐连忙松开手,从此椅身上跳了起来。

懒人椅剧咳半晌,在大小姐的连连道歉下,两只洁白纤细手臂从以内伸出并饶起垂落的椅身赘r0u,露出底下的皎洁长腿,大步地步出了房门。

当下,由於受到懒人椅和大小姐的双压效果而无法动身的天花板,在恢复自由之身,损毁的碎片,以极快的速度飞回原处、飞速治癒,一点疤也不留。

「……」

大小姐呆望懒人椅离去的方向,又望了望依然维持笑颜的简。

「大小姐,你看我也没用,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

沉默片刻,转望小访客,大小姐再次抖起了身子,再回望简,渴望神情表露十足。

面对此状,简不疾不徐地笑着回应。

「大小姐,你就算抖到震破整个地板,摔到地下室去,我也不会帮你。这是大小姐你自己的任务。」

「诶——!怎麽这样啊——!坏心——!」

停下抖动大小姐抱头哀号,像个孩子般挥舞手脚,大吵大闹。

「就算你继续无理取闹,我也不会帮你。」

「……努!」

「嘟嘴也没用。」

「咿!」

「瞪我也没用。」

「喔!」

「吐舌也一样。」

「no!」

「做鬼脸同理。」

「简!」

「什麽事?大小姐。」

大小姐不语。管家同样如此,彼此相望。

时隔午餐後,再度回房的大小姐与管家,见访客依然待处原地。

意识到再怎麽耍赖、请「正如他所诉」的简帮忙,也只会撞墙,大小姐叹了口气。

缓缓站起身,再度以改版机器舞极缓迈进,傍晚之时,终於到达。

近距离观望访客,手冒冷汗,脑袋一时间彻底空白。

她勉励自己,闭起双目,深x1吐气,语气听来稍有颤抖。

「……好!来吧!」

观看全程的简,笑而不语。

前进几步,大小姐停顿了下、停顿片刻、停顿稍久、停顿良久,她泪眼汪汪地回首望着自家管家,大喊。

「……简!我还是……没办法啦!」

「……」

始终观望的简,又一次地无语。

好半晌,他才吐了这麽一句,即便并非大小姐所愿。

「大小姐,我已经在这看了你好一阵子……」

见对方依然笑得温润,大小姐身子一震,认为对方已燃起了怒火。

抱有被责念的觉悟,一方面又不断自我贬低,她做不到……她果然还是不行啊……呜呜……

然而,理当的责念,非她所遐想。

「大小姐……」

「……」

「我并非是要责难你,而是想请你听我这麽一句。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闻言,大小姐抿起唇,双手叉腰,一副高昂姿态,不一会儿受到自己里外不一的负面感受给击溃,蹲在地上,只差没画圈圈。

「你说吧……」

「大小姐,从我在这个家就任起,我始终观察着自己与万物成员,我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独有特se,当然,这也包括大小姐你……」

此言入耳,大小姐微微抬首,那人的笑容映入眼底,久久不散。似乎是意识到什麽,又垂眼望着自己的双足。

「我才……没有你说的那样……」

「大小姐,你知道吗?在我眼中的你,很耀眼、也很美丽。每个生命都是如此,都有属於自己的光辉。」

「……」

「虽说,大小姐总是把自己贬得连自己都看不入眼,始终看着别人的好。但是,我发现大小姐其实拥有很多优点,只是你一直没有静心仔细去观察。」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麽?」

大小姐嘟起嘴,泪水盈眶,貌似觉得自己被从内心强挖而出。她不认为自己有简说得那麽好。

「即便你中途停摆了多次,甚至一再地退缩、遥望目标。大小姐,我想请你看个东西,请把头抬起来,好吗?」

大小姐依言将头抬起,神情满是落寞,简轻笑着伸出手,指向数十公里远的房门。

大小姐随指引方向望去,与此距离相隔甚远。

「大小姐,你有发现你走了多远吗?」

一gu满载温暖的鲜花在心底绽放,大小姐潸然落泪,为绒毯点缀数颗jg美泪珠、泪花。

简走至大小姐身前,蹲下身,笑如水般凝望着她。

「即便你总说自己不能、办不到,但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每每遇到困境,总是一直不断前行,如今,你终於到达了你想请出的访客不到几步路的距离。你发现了吗?你其实没有你想得那麽糟,你很bang、真的很bang,因为,你遵循自己的心来到了这里。如同,心大小姐的名字的含意——跟随自己的心。」

温暖话语,冲刷黑灰内心,心望着简,大哭了起来。

内心灰se杂质宣泄而出,洗净的心重拾洁白之se,虽不及完全,相信未来有天终会绽放美丽而洁白的耀眼光芒。

简只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她。

宣泄过後,心顶着哭花的红通脸,有些羞怯地垂首。

看尽大小姐各式糗态与多样貌的简,完全不在意现下的模样。

调适好心情後,心轻拍双颊、双手握拳,自我激励、站起身来。

心转回身,面向访客,轻呼口气。

「我、我来啦!」

随之,心貌似有语说不出,红润面庞更显红,口吃不已。

「我、我……我,才不怕你!」

她跨大步走到大拇指指甲大的访客面前,深x1吐气,同时注意不让过大的x1吐将访客吓跑。

「没、没事的,那只是一只……长得很像……蜘、蜘蛛……的布偶……」

宛如慢动作片上演,心拿起地面的震动……喔,不对,是巴掌大日式墨绿深浅褐纹小茶杯,大小姐……动作变得更抖了,抖得手上的茶杯几乎都要掉落。

「那就是蜘蛛,活生生、美姿姿的蜘蛛。」

这一幕,简再次非常无言地诚实表示。

闻言,心猛然扭头狠瞪了简一眼,简耸了耸肩,温润一笑。

又一次地,心做起了不知几次的深x1吐气,举起手上的杯子,斟酌一番,为求不伤及生命而择用的茶杯,将蜘蛛整个盖住,心灿烂一笑。

「我做到了!简!你看,我做到了!」

简开心地为她送上掌声。

「大小姐,接下来,你想怎麽做呢?」

沉浸喜悦中的心瞬间冷却,想将其请出屋外却不敢动身的心,笑容一凝,转而颤抖地转回头泪眼看着管家。

「简……帮我……」

「大小姐……很抱歉,一如我先前所讲,我不能帮你,这是你的事情。但是,请容我这麽说……大小姐,你的杯子挪开了……」

「诶!?」

视线挪回水杯,心整个人石化三秒,si瞪着爬上杯缘的条纹蜘蛛,片刻,蜘蛛……不,应该说是跳蛛,跳至与心的手指相隔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

感受到蜘蛛近乎t表的微接触,心张大嘴爆出远b今早不知大上多少倍的惊叫,动作极快地转身、移动、开窗、使尽全身所有气力,将其扔掷天空,最终化为夜空一颗星。

「……」

晚一步摀耳受惊叫洗礼的简彻底傻眼。

大小姐……以另一种方式……将访客请出屋外了……

心大小姐,上半身撑着窗槛,拼命喘息。

原有的恐惧化为喜悦,身後的蛇尾不停地摆动。

接着,她回过身,沾满冷汗的面容上,绽放出美丽笑颜,拍了下手,跑到彻底无言以对的简面前,开心分享。

「简,你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哈哈!」

「……」

诸多黑线从简的头顶降下,与身周开满朵朵小花的心,有极大的对b。

两种氛围,两种情绪,两种感想……

即使是交好之人,没有人知晓,彼此会做出何种决定、方向、道路。

「哇啊……我完全没料到大小姐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来面对……」

细小的声音自天花板微开缝中发出,一名幼小如鼠般身着绅士装的紫发男孩,一脸满是不可置信地观望这一切的发展、结果。

透出隙缝的灯光在孩童脸上照出一道亮痕,汗颜清晰可见。

即便在心冲破天花板之际,早已将自身隐身。但单方面对面的冲击还是不小,小过这次的惊骇。

金se眸子瞥来一看,似乎是注意到世界观赏者们的目光,他清了下喉咙,放下窥视的天花板,漆黑降临,两道金眸在黑暗中辉熠。

片刻,夕光点亮黑暗,空无一物的隔间刹时成为美丽阁楼。

男孩坐在华美大椅上,微微扬起的手中的光环,光环中正是方才所见的全程始末、随流光转换画面。

「各位观赏者们,你们从中看到了什麽?」

男孩对着光环微微一笑,随之,转望世界观赏者们,温润地笑弯了眸子。

「你们知道吗?面对,其实是让自己学习、成长的一部份。只在於你/你怎麽选择。」

闭起了双眸,男孩倾听了人们所提出的问题。

这个世界,下一次的画面会是什麽样呢?

「亲ai的,除了你/你想要创造的画面之外,没有人知晓,我的创造、你/你的创造内容,同样互不知,唯有表现出来时,才能见到,如同你们方才所见。」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麽地方?为什麽隔间会变成阁楼?

「我是创,你所提出的每个问题都能在你心中找到答案。」

男孩微微睁开了双眸,微垂下了眸子,随之真诚凝望着不见身影的世界

观赏者们。

「我在此由衷希望你们会喜欢我所创造的这个世界。」

亲ai的,你/你在害怕什麽?

不妨说出来、坦承去面对吧。

只有面对,你会发现他根本没什麽,只是自己想像出来的罢了。

诚心、诚实、面对自己。

你/你,在害怕着什麽?

夕光降至,徐风轻抚,云层飘移,变化多端。

三名孩童在山坡上嬉戏,一名孩童双手枕着头,躺卧草地,仰望天空美丽景致。

「……好无聊。」

嘴巴叼着草,男童嘟着嘴,悄声咕哝。

这咕哝,与玩伴道别且邻近他的nv孩听见了,nv孩走了过来,半蹲地垂望男童。

「愿,你在说什麽东西无聊?」

进入视野内的nv孩,愿别开脸,吃下嘴边的草叶。

「望,你不懂啦!」

「不懂什麽?而且你对人的态度不怎麽好喔,和人说话要正眼看人,这是基本尊重吧!」

望蹲下身,凝视因不悦而背对她的青梅竹马。

「你啊……」

「嗯?」

愿停顿半晌,才接着说了下去。

「安静一下……我想睡觉……」

「诶,又这样!你已经从早上在同个地方待到现在了耶!都不跟我们一起玩!」

愿搔了搔头,语带倦意。

「我有应你们的邀请出来玩啊,但我从来都没说过任何一句要和你们一起玩,我想做什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

这次,换成望嘟起嘴来了,小声低喃几句。

听在愿耳里,不外乎和之前说的「哪有这样的」类似的话语。

时过半晌,望不气馁,从後背包里掏出一张泛h摺叠大纸,神秘一笑,摊开後更是将nv孩半个身子给遮盖。

「嘿嘿,跟你说喔,我nn给了我一个好东西!」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平声回应。

望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将她家人告诉她的藏宝图秘密倾诉给愿听……即便看起来毫无半点效果。

「我nn说啊,这是她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常常听到河nv士的呼喊,每次都在她想仔细听的时候,就消失了……不过nn也说是因为声音太小的关系……但是有时又很大声……到底哪一个咧?算了,回去问nn好了。对了,跟你说喔,这张藏宝图,好像有很多隐藏机关耶,听我nn说的啦……然後,它可以让我们听到河nv士的声音,要是循着声音找到了河nv士,她会为我们实现愿望喔!好高兴啊!等到我再大点,没有门禁限制的时候,就可以揪团去寻找河nv士了!然後啊……我的愿望……」

话夹子一开,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一直说到她说完为止,要是不听转身走人,还会被抓回来继续听,对聆听者来说实在是相当不尊重人的行为。

随着夕yan渐渐落入山锋,无法在外逗留太久的望,向没反应、传来规律鼾声的愿挥手道别……尽管两人是相邻的邻居。

毕竟她不是他,他有他的生活方式,她也有她的生活方式,不能擅自跨越对方的界线或是执意g涉他人的生活,这些行为,都是一种自私与掌控慾。

世上,没有一个人想被人控管、失去自由之身。

同时,她承认自己同样也有这类不恰当的言行。

「我先走啦,掰!」

语毕,她转身跑步离去。

听着步伐声渐远、最後仅剩自然乐声,愿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眸,翠绿眸子在夕下草间显得格外美丽,浅褐束发及肩发丝随风飘逸。

「……」

闭起双眸又稍睡一会,或许是今天睡太多导致不入眠,却依然有一种久不散的疲惫,他缓慢地撑起身子,遥望大自然笔下的景致,微微叹息。

「愿望……是啊……真好啊……」

但是,成天在意家人说的话,真有这麽重要吗?也不知道那张藏宝图是真是假?也有可能是大人用来哄她的玩物。

再说,双亲真有可能会放我们这些小孩走吗?

为了不让孩子远走高飞,大人们使尽各种手段把孩子留在身边,最後甚至全权指定他们的一生。

直至双亲临终,想飞的孩子赫然发现自己忘了如何飞行。

这种事他挺清楚的,因为看着他长大的兄长就是这样……

完全忘了……自己想要什麽……

最後……现在的自己未来是不是也会跟兄长一样呢?被兄长指定的对象步入婚姻,受綑绑地度过一生?

「好烦啊!」

坐起了身,两手用力地将整洁秀发抓成鸟窝头,丝毫不理会坡下路过的母子档朝他投以「怪人一枚」的目光……也许,他心理上多少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话语。

要不然,他就不会装睡躲望了。

不尊重人这方面,他与望没差多少。

「……呿!」

随後,愿自我烦躁地将自己的头埋入制於屈起膝上的双臂间,任由渐强风势将他的头发设计出更为凌乱的造型。

他有一个愿望,一个从未向人诉说过的愿望……

何时完成,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过了片刻,她松开双臂,躺回草地上,双臂枕着头,不觉间睡着的愿,微微睁开了双眸,仰起了头,双眸迷蒙地望着月夜星辰。

即使,不返家也无所谓。茫然、随兴、言行不多加思索,这些都是人们黏於其身的标签。

即便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人和善的兄长一家……想必也是这样看他的吧……

站起身,正想四处溜搭的愿,瞧见位於坡下河岸处不知是谁遗落随风打转的泛h纸。

「……纸?」

一蹙眉,就他所知,此时正被树枝g住的纸张,与他不久之前听望诉说的哄孩子传说产生了一些联想。

基於不破坏生态原则,他略为嫌烦地瞧了几眼,最後依然动身前往所在。

捡起纸後,他发现这纸还真不小,大得能屏蔽他半个人。

「我看看……哇,好冷……」

准备摊开纸时,秋风抚过,愿不禁打了下哆嗦。

他翻开纸,发现只是绘有奇异文字的斑驳纸,不悦地嘟起嘴,正当他准备走人顺便将其摺叠成四方形,随手丢入某个路边垃圾桶之际,一道细柔嗓音飘入他的耳畔。

回过身,此地除了他一人之外,何来人也?

「听错了吧?」

再次动身之际,声音再起。这次,听来十分清晰、柔和,很是舒服。

祈愿者,请诉说你的来意,愿之声……

闻谣,愿微微瞠大双眸。现下的发展可说是与望所言相呼应。

「不会吧……」

然而,现况丝毫不带一丝假意,他缓缓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着河畔。

与心往来,方得寻获你所求、所愿……

无风不起浪的河水波滔四起,水花溅得愿满身sh,仅有手中h纸不沾水气、乾净无b。

没多久,河面划出环形,中央的水受到某种不明影响而缓慢升起,最终散洒四周,在水花激起无数碎花下,此地,多了一名成员……或者该说是旅居者。

一名十分美丽、透瑕的成年nvx。月光透过她透明的身躯,让她整t看来飘渺、却又无b真实。

流水及腰的秀发散开飘舞着,水滴不时落回河中。

nvx朝愿伸出手,如此一问。

「你的愿望,是什麽?」

望着透明无暇的眸子,愿不禁看傻了眼,有生以来,他从没碰过如此超脱常理之事。

偏偏,青梅竹马梦寐以求私底下苦寻不着的河nv士,就这麽让他简单遇见……

「……呃,河nv士?」

即使心中早有答案,理x上多少还是有不确定x。

河nv士望着对方,等候他的回覆。

见对方没反应,始终等待自己回应的模样,愿理x疑问也得到应证。

他的愿望……是……

映入愿眼眸的景se染上黯淡,微微垂下头,垂望河床。

「我……没有什麽愿望,真的……没有……」

面对口是心非的男孩,河nv士和蔼飘往河岸,在他跟前蹲下身,温润一笑。

在男孩的许可下,双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庞。

触感十分的冰凉,与水无异,但为什麽会令他的内心感到温暖却又如此纠结、难受……

丝毫不敢抗拒的愿微微抬首,染上薄雾的双眸望着眼前模糊、不减半分美丽的身影,泪水盈眶。

河nv士,在他额间轻轻一吻。随之,与他相望,柔声地说。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愿望。愿望,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能感受到你有一份强大的愿望和美丽的内在……」

愿抿起唇,拨开对方抚在他脸上的双手,往後退了一步,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我、我……」

他心口不一,神情痛苦,咬紧下唇,手收成拳状,依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收回了手的河nv士静望着愿,他的痛苦、他的哀伤、他的心声,她都听到了,也感受到了。

她等待着男孩开口。她无法强迫生命依她所愿地行动,仅能默默等待。

半晌,愿终於松开紧握的拳头、咬至渗血的唇瓣,将心底沉积已久的向往倾尽而出,泪水随话而落。

「我……我的愿望……我……想成为旅行者,我想走遍世界各地,我、我想去旅行!我不想一生都被囚禁在这个村落!」

当下,多年禁锢他的枷锁,此刻彻底绽裂、粉碎,将他从囚笼中获得自由。

河nv士维持一贯的笑容,柔语。

「想,只存於脑中。你的愿望,仅能以我将……来自称,因为你的愿望得由你的行动来完成。」

此言入耳,愿满是不解,为何和他所知会有所差异。

「但是……我朋友和我说过,你不是会实现找到你的人的愿望吗?」

「……」

片刻,宁静,河nv士再度开口,语中带有一丝忧伤。

「我无法实现人们的愿望,这个世间流传的故事,早已扭曲若g年。愿望,只能自己去执行,你的一切是属於谁的呢?愿?」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愿闻言惊愕。

河nv浅淡一笑。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也知道这个村庄、这个世界每个生命的名字、种族、x别、生活和每一个想法。」

此言一听,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绪都被听得一清二楚

理当感到羞怯与愤怒,竟不感到不适,只有平和。

是的,真的就只有平和。

河nv士站起身,再一次地朝他伸出了邀请的手。这一次,不再是询问,而是引导。

晨光微露,晨曦透过河nv士与她身怀的唯美光彩抚照在他身上,他的眼中满是辉熠。

「孩子,现在,你想怎麽做?」

为美丽景致失神的望,听到这话,猛然回神,吞了吞口水,下定决心。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这对你就不再需要了。」

河nv士温润一笑,指向愿手中的地图。同时,对着望向泛光消散h纸的愿,续语。

「你是你旅程中的领航者,想必能够遵循自己的意愿前行,到达你希望的每个地方。能够有如此愿景与行动的人,地图终究只是平凡无奇的一张纸罢了。」

河nv士之言,在愿的心中激起巨大涟漪、蔓延全身,刹时感到活力四起,方才的y郁一瞬烟消云散。

愿的脸上绽放出yan光般的笑容,河nv士回以一笑。

经过一番相处,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家突破巨墙。

与河nv士道别後,愿回到家中收拾行囊,更将昨夜所见所闻与青梅竹马分享。

怀着忐忑的心向兄长提出远行意愿,出乎意料地,兄长一家十分支持他的旅程,愿意提供远行前的一切所需。

对此,愿感到感激不已。更多的是,倾诉不尽的欢乐、雀跃。

原来,他身上的枷锁是他亲手绑上,而非全然外界施加。即使,外界强加不符自身的规范,遵不遵守在於自己的意愿。

唯有,尊重、理解、感激、不g涉他人生活与选择,才是最为重要。

与村落道别、走遍世界各处,看尽世间自然百态的愿,伫立於悬崖眺望大自然笔下无法言喻的壮丽美景。

晨曦照耀星夜,为世界带来崭新的一天。

直至今日,愿始不时会忆起当时河nv士对他说过的话,进而为他带来多麽巨大的帮助。

你是你旅程中的领航者,想必能够遵循自己的意愿前行,到达你希望的每个地方。

长大ren的愿微微一笑,泪水盈眶。

「河nv士,我由衷地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峡谷下的激流溅起无数水花,彷佛是在回应愿的感激之情。

你的愿望,必须由你自己去追寻。

无须地图,你也能寻获你想要的。

每一件事,快乐去做。

每一件事,轻松面对。

每一件事,勇敢向前。

你的未来,由你创造。

想要什麽,勇於实现。

毫无其人,会阻挡你。

真正阻碍,是你自己。

无须害怕,面对自己。

相信、相信、再相信。

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前行,你的梦想再等着你去实现。

原地,不会为你带来任何的帮助。

每一朵花,皆有属於祂的语意。

你的名字,同样拥有美丽涵意。

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夕yan降至。

海水拍打礁岩,海风吹抚,将他的一头紫蓝发丝吹得起舞。

微微的叹息被风送往远方,期望能送达那人的身边……

一名青年伫立於礁岩,遥望这道景致。

海风特有的冷咸味,与沉淀心中的酸涩融合。

青年轻喃。

「真希望……能去到你身边……」

「她去了她想要去的地方,你再怎麽挂念,她也不会回来。」

观望已久的男x友人,走上前,轻拍了青年的肩,语中有种说不清的情感。

静默片刻,青年垂望手中的嫣红缎带,哀伤的神情上不见一丝笑容。

每每看着它,彷佛就能感受它过去的主人伴在身侧、不曾离去,然而,不管看多少次,心中的思念不曾停歇,似乎还显露更深层的空虚。

「我想见她……却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况……」

闻言,友人叹了一口气。他无法救助他,仅能靠他自己领悟,他真正需要拯救他的人是他自己。

「……遇,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吧。」

期望能看见你走出y霾的那一天到来。友人怀着这份希望,再一次地拍了拍他的肩,随之,在对方的应声下,转身离去。

遇依然凝望许久前他曾和幸一同眺望的这片美丽大海。如今,在他眼里,缺了一抹光、一抹喜悦的光采。

夜幕垂降。

遇独自一人在家中花园中散步,环顾开满身周的矢车菊,浅、yan紫蓝se泽十分地美丽、无b辉熠。

回顾起他与她的生活点滴、她的笑颜、她的一切,直至今日,他始终对她的离去无法释然,其中,更有在她之後,产生的疑问……

他,真的了解幸吗?真的了解她的每个想法?甚至了解她的一切?

或许就是因为不了解,现在的他才会展现出茫然、旁徨、更多的是对幸的执着……

无b的思念,心底的空洞,痛苦难耐的感受让他流下了泪来。

扬首,望了皎洁明月一眼,目光转往他们共同喜ai的花朵。

「幸……」

哽咽地呼唤离去之人的名讳,仅得来随风摇摆花身的花海。

弯下身,摘了一株花朵,闻了下花香。

再一次地啜泣,跌坐在地,不停呢喃幸之名,久久不歇。

哭累了,睡着了,睁眼时,已是邻近黎明之分。

不觉间,他又来到了礁岩望海,只不过这一次……

「……」

遥望海景,吹着海风,感受着系於左手掌嫣红缎带摇曳、另一手持着沾满泪珠的矢车菊。

看着看着,他似乎从昏暗景se中领悟了什麽。

他抬起手中的花朵,瞧了许久。

当下,他阖起了淡紫眸子,聆听风声、海浪拍打声,不安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心中浮现一gu熟悉声调伴着海声传入他的耳畔。

遇,你知道吗?矢车菊又称为蓝芙蓉和荔枝菊,花语是……

遇走出过往记忆薄雾,脸上浮现释然的浅笑。

「幸福和遇见。」

美好时光永在心中,但b起沉溺於过往,活於当下的每一刻都会是任何宝物都无法b拟的珍贵。

他懂了,了解了这个道理……不,是真相。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离别。

这世上,更无真正的永别。

有的,只是当下的喜悦。

有的,只是重聚的某刻。

唯由前行,才能如此。

「……」

心中停摆已久的齿轮,再次转动……再也不会停下。

他知晓了,终有一天……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也谢谢你,让我学会了什麽叫作活在当下,不再执着……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相见……」

未来的我们,将不再是现下的样貌。

未来的我们,将会b现在更加美好。

黎光耀染大地,微暖徐风抚过他的面庞,解下手上的缎带,任由风将其飘往他处。

他知道,他这一生将不会再看到它。

谢谢你,带给他如此美丽的际遇……谢谢你,再见了。

唯有从心向前,方能迎接黎明。

唯有活於当下,方能欣然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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