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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艳曲

 

那日断魂谷中鬼兵劫夺军饷,韩王指派丞相张开地连夜调查此事,不料此案奇诡,最后还是韩非代劳,以一枚水消金为引,迫使两位押送军饷的王叔认了罪。

然而案中消失的十万两黄金却尚未追回,张开地便拿此事做文章,声称需要在找回这笔军饷后,才能在韩王面前推举韩非担任司寇。

“子房不必自责,”韩非道,“关于军饷藏匿的地点,我已有了眉目。”

张良知道祖父私下已为这件事苦恼许久,当即脱口道:“韩兄的恩情,良定当铭记于心。”

“好!”韩非笑了,“要的就是你这一诺。”

张良:“不知韩兄方才提起的所在是?”

韩非站起身来,朝窗外满城灯火中格外璀璨的某处一指:“子房可知那个方位是谁的住处?“

张良心知那是东城的将军府,姬无夜的宅邸,心下突突:“良知道,只是……若要从那里取回军饷,恐怕还需一记良策。”

“在我这儿没有什么上策,下策,”韩非看着夜色中明灭的火光,缓缓地说,“只要能用的便都是良方。”

说话间,外头一阵琵琶声起,接着是女人清丽而低婉的歌声,韩非侧耳倾听了片刻:“子房可听过这支曲子?”

张良想了想说:“家姊这两日与姐妹办了琴社,良在院中倒听她们谈过这曲子,说是名为《未有期》。”

他默默咽下了那时姊妹嬉笑着求他不要告知父亲长辈的事。

“是啊,”韩非落了座,指节在一边的小几轻敲了两下,击节唱道,“夜阑梦碎思幽怨,晓月松风叹倏忽。笙歌一曲送归客,可怜相逢未有期——”

张良愣了一下,没想到韩非对这时兴的曲子还颇有研究,居然还能信口唱上两句,由衷赞道:“韩兄可真是博学多才。”

韩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问:“既然子房知道这曲子,不知对其背后的故事又怎么看呢?”

张良当时确实从看了话本,印象中讲的是一位外出求学的书生同江湖女侠的故事,前边几折的内容颇为规矩,若不是家中姊妹给他提前透露了个大概,他恐怕还真想不到这性格迥异的两人在后头竟会是一对。

可最叫张良意外的还是最后的一折,书生与女侠彼此倾诉完衷肠,居然就这么……这么……

想起那上头的淫词艳语,张良登时又是一阵面臊,怎料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外间的歌女已将他心想的那一段唱了出来,只听是:

“杯中摇影,帘倚西风,满园春色未看透。携手引郎游,只待他,人后解得芙蓉扣。香灯暖帐莲花漏,夜夜春宵莫肯休。”

那女声娇美,歌声缠缠绵绵,与夜间的晚风交融在一起,说不出的拨人心弦。

韩非瞧张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有趣得很,不由笑着调侃道:“子房莫不是被屋外那小娘子勾了魂,连答话也忘了?”

张良知韩非拿他玩笑,清了清嗓子,忙道:“我只是觉得……那女侠……”

韩非来了兴致,追问:“女侠怎么了?”

“纵然她是剑客,行走江湖,”张良含混道,“到底是个女儿身,与书生还未婚配就那么做,只怕……有损清誉。”

他一句话飞快地说完,又不作声了,心想其实自己也从没见过道上那些横刀跨马的“女侠”们,保不准江湖儿女,还真就……不顾及什么虚头八脑的名啊,誉啊呢?

韩非修长的眉梢动了动,点头道:“这么一看,女侠的身份倒确实不妥了。”

张良觉得奇怪,这故事里头,女侠的身份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改成寻常人家的女儿,那是大不行的:“依韩兄看,换做怎么样的身份才合适呢?”

“若不能是女侠,”韩非的目光一转,“如此佳人,想来只能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子了。”

说着大笑起来,只觉畅快非常,竟仿佛胸中多日来的郁结一扫而空,到最后几乎笑得落下泪来,只可惜在场无人可以同他分享这个笑话。

张良从未见过韩非这样的笑,不由一呆,疑心自己刚才问出了句傻话。他突然觉得女侠其实也挺好的,真的。

【】

小酌几杯后,张良先告辞,韩非知他在紫兰轩内总不自在,是以没有多留。

桌上的酒壶快要空了,紫女进来换上了一壶新的,一并撤下了将张良用过的杯子,韩非看着她手上的酒樽,忽开口道:“我府上原有一只琉璃做的碧海珊瑚樽,瓶身玲珑剔透,四周以血色珊瑚饰之,本想要献给姑娘这样的美人,可惜……”

紫女一笑,几日前在潜龙堂里,韩非用来交换她带去的水消金的,正是这只碧海珊瑚樽,眼下酒樽正静静躺在紫兰轩的库房里:“公子说笑了,我又不喝酒,有什么可惜的?何况公子今日来时,不已经带了一样礼物了吗?”

韩非今夜带来的是一支绝美的金簪,尾端以精巧的工艺雕成了牡丹的形状,重重金瓣舒展,自蕊心垂下一枚硕大的宝珠,在灯下闪动着耀眼的彩光。

“那不一样,”韩非摇头道,“这次的礼物,是我有一事求紫女姑娘。”

紫女掩嘴笑了,她虽见惯了好东西,可收到如此华美的金簪,总是叫人心情愉悦:“究竟是怎样的事,惹得公子烦心?”

“在下想托紫女姑娘为我引见一人?”韩非说。

紫女嘴边的笑意淡了:“什么人?”

韩非看着紫女:“便是今夜隔壁厢室的那位先生。”

“我们紫兰轩里从不安排客人间的引见,”紫女推门走了出去,回眸一眼,“公子若是想见,何不自行叩门求见?”

韩非步入转角的厢室时,里头的烛火才点了一半,显得有些昏暗。

韩非绕过银交关的屏风,看见了正背对着他立于窗前的卫庄,对方一如既往地戴着那顶黑纱的帷帽。

韩非并不是来,确实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韩非一下也笑了,靠在椅背上有些放松下来。他写了十几年的文章,却还是头一天唱小曲,卫庄将两者放在一处作比,当然是给他面子,嘴上仍不服输道:“不知卫庄兄说的是我的什么文章,论政散文还是话本?“

卫庄不由笑了,眉梢舒展:“那可真得好好比较一番。”

韩非看着卫庄胯下傲人的那物,一时又有些心猿意马,直起身来伸手去捏卫庄的腰,笑道:“好你个伪君子。”

卫庄一把握住了韩非的手,他从不拿自己当“君子”看,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低头吻上了对方的嘴唇:“我是伪君子,那同我相好的你又是什么,真君子还是真小人?”

韩非眯了眯眼,享受着卫庄的吻和拥抱,肌肤相亲的感觉太好,他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哼道:“我这叫真名士自风流,不像你这种大侠——”

他伸出一指,轻弹了一下卫庄的额头:“整日假正经。”

卫庄托着韩非的腰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我不是大侠。”

韩非听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不由愣了一下,目光一转,瞥见卫庄发红的耳廓,当即笑了起来,抬手理了理卫庄鬓角的散发,附耳低声道:“怎么不是?在我心里,卫庄兄你就是。”

“是么。”卫庄轻笑了一声,同韩非吻在一处,两人的舌尖勾在一起,相互挑逗,牵起唇边两道晶亮的口涎,他将韩非架在了面前的书桌上,伸手从边上的书架顶上一摸,取下了一只精巧的锦盒。

“这是什么?”韩非问,声音里还带着未尽的喘息。

卫庄将那盒子打开,里边赤色的绸缎上呈的是一对精巧绝伦的金蝶。

蝴蝶的双翅镂空,在日光下泛起熠熠的暖辉,韩非平日里对这类华美的玩意说不上多么上心,眼下也不禁多瞧了两眼:“看款式,像是姑娘们爱用的。”

卫庄笑着说:“若按你的话说,确实是用来配佳人的饰物。”

说着将锦盒内的丝质软垫取下,韩非这才看到软垫之下,金蝶后方竟是一双细长的夹子,尾端连着两条细细的金链,盘曲着闪过变幻的流光。

韩非注视着那对璀璨的金蝶,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他已经知道这对“饰物”是用来佩在何处的了。

卫庄将金蝶拿出来托在手上,他的手掌宽大,掌心又是剑茧横布,同精美的蝴蝶放在一起颇有些突兀,见韩非默然不语,低声问:“你喜欢吗?”

韩非猜到这对金蝶的用处,心里倒也没有多么不愿,不过此刻他后穴里还满是卫庄的精液,就是表现得再如何抗拒,也显得很没有说服力。

“若是给卫庄兄用,”韩非笑盈盈地说,“自然喜欢。”

卫庄知道韩非这意思便是应许了,凑上前与他接吻,带起一阵水声,卫庄揉搓着韩非白皙的胸膛,食指与拇指夹住发硬的乳首,来回捏弄,韩非登时颤了一下,悬在半空的腿不住乱晃了起来。

“别动。”卫庄低声安抚他,继而弯下腰,将金蝶后方的细夹夹上了韩非的一边的乳首,本就红肿的乳首哪堪这么折磨,韩非的身子一阵颤栗,不料胸前刚夹上去的蝴蝶竟随着他的颤抖的身躯一道微微振翅!

韩非脸上的潮红瞬间更甚,卫庄将一切看在眼里,笑着替他戴上另一边的乳夹。

韩非的身躯一弓,本能地想要躲,可在卫庄面前,他又岂躲得开,卫庄轻轻逗弄着韩非没被夹住的乳头,接着忽而并起两指,像他平日里做剑指那般一夹韩非的乳头,韩非脖颈后仰,登时喊了出来。

“我看你这不是很喜欢吗?”卫庄逗他,说着替韩非夹上了另一边的金蝶。

“只能说你的眼光有点问题。”韩非大喘了口气,胸前一双金蝶随之振翅,又反过来惹得他敏感的乳尖一阵难耐,他垂眼看着胸口两只栩栩如生的金蝶,一时间又羞又臊,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你看够了吗,快把它拿下来。“

卫庄爱惨了韩非这副害羞的模样,胯间的阳物再次挺硬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拨弄两枚乳夹间的金链,就像韩非方才挑抹琴弦那般,可惜道:“哪有人刚戴上就摘下来的道理?”

韩非拗不过他,只好逃避般紧闭上了双目,谁知乳头随之一阵暖意,他猛地睁开眼,竟是卫庄张口将他的乳头连同上面的金蝶一道含了进去。

韩非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卫庄舌尖突然扫过他的乳晕,手指同时拨弄另外一只金蝶的双翅,韩非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呜”地一声,瞬间硬了。

卫庄心满意足地张开了嘴,一道银丝从唇缝里拉扯了出来,一头连着韩非左胸上的金蝶,那蝴蝶被涎水所润湿,看上去水光粼粼,配上下方韩非发红而突起的乳晕,情色地不像样子。

“阿非……”卫庄着迷地看着他,手指穿过自韩非两边乳头垂落下来的金链,“你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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