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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只知我现在爱的人是靳尘。”

 

一日,三日,十日。

越初云像绷紧了的一根弦,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断掉。

是他的错,是他急不可待,可就算没有这些事,如今的薛琮也不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薛琮了,他不会轻易放他和离的,越初云的那些设想,不过是一场痴梦。

他茶不思饭不想,却由于薛琮的胁迫,不得不咽下丹书端上来的吃食,因为如果他不吃,靳尘也就没得吃了。

这也只是薛琮嘴上说说的,其实越初云连靳尘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有时夜里做噩梦,梦见靳尘被活活打死,浑身是血,他一身冷汗地吓醒,而旁边是冷眼看着他的薛琮。

薛琮不与他同床,只是睡在一旁的软塌上,他从西浔回来就不得安眠,因此才终日酗酒。只是在南苑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是滴酒不沾。

他觉得看越初云很有意思,他的这个妻子,像只小兔子似的,看着纯洁可爱,其实最为淫荡,可又胆小,一惊一乍的。

越初云梦醒看到薛琮只会更害怕,但是薛琮也不会说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总算觉得有点困了,就爬上软塌继续睡,留越初云一个人战战兢兢。

不过那次之后,薛琮再没有给越初云洗冷水澡了。

越初云浑浑噩噩了几日,实在是受不了了,复燃军的人做事滴水不漏,丹书多加打探,也根本不知道他们把靳尘带去了哪里,更不知道靳尘是死是活。越初云把心一横,与其这样被薛琮磋磨,不如破釜沉舟。

他让丹书出去走漏消息,把他背夫偷汉的事情传开。

事已至此,他还要什么脸面,除了对越初雪有些过意不去之外,他没什么顾忌的。

这步是兵行险着,但确实有用,很快老侯爷就亲自登门,问薛琮这是在干什么,莫非外面传得都是真的,薛琮回熠都之后还是第一次见父亲,什么亲恩也顾不上了,冷冷回答道,“自然是真的,瞧瞧,这就你们给我娶的好内君。”

薛琮自然知道这消息都是越初云自己走漏出去的,倒不生气,只觉得很新奇,呀,看着笨笨的,原来还有点脑子呢。

薛候震怒,薛氏满门忠烈,怎么这些年丑事却一桩接着一桩,从前那个乐人就算了,如今连他和夫人一起掌眼过的越氏都如此行径,当真是不堪。

“你把他关这儿又有什么用,该休弃就休弃了,把人还给越家就是。北泽律,通奸罪不至死,不过杖行或流放,你们又无甚感情,何必大动干戈。过段时间把这事掩过去,再把阿宁扶正,你一个瘸子,别太挑了。”

“爹,你这想得太远了吧。这事哪儿那么容易翻篇啊,你忘了,我是侯爵,可允私刑。”

北泽阶级分明,律法也对贵族有所偏袒,从前有亲王的王妃通奸,在闹市和奸夫一起被活活打死,周围人还拍手称快呢。

“不翻篇也得翻篇,他可是宣王侧妃的哥哥,我知道你和宣王素来不和,但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何况这样不光彩的事,何必闹得沸沸扬扬,你不是本来也不喜欢他吗?”

“可我现在又喜欢了,怎么办呢?”薛琮耸了耸肩,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咱们薛家的面子早就被我丢尽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啪。”

薛候当即甩了薛琮一个耳光。

“你也知道我薛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你闹够了没有!都怪我和你娘,还有你死去的祖母,对你实在是太纵容了,人家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公子嫁到我们家,怎么就被你逼得偷情了呢?可就你这幅德行,当真以为别人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吗!孽障,真是孽障!”

薛琮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爹,偷情的又不是我,你打我干什么,我过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总要拉几个垫背的我才过瘾。”

“阿琮,你既然知道已经一塌糊涂了,干嘛非得钻牛角尖,杀人好玩吗?你打过仗,你爹我难道没打过吗?我们爷俩手上沾的血还少吗?这些年你始终没个孩子,爹一直在想,或许是我们薛家杀伐太重,损了阴德。你就不能好好地在熠都过日子吗?还养外面的私兵干什么?朝堂上那些浑水,咱们薛家不要再趟了!”

“爹,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不想跟你再多争论了,至于初云嘛,你放心,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那个奸夫就关在王府的暗牢里,打是打了,但没有伤到要害,毕竟如果我杀了他,初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的。”

“我只是在等初云松口,只要他松口,我就对外说什么背夫偷汉,红杏出墙都是谣言,他还是我的内君,一切一如往昔。”

薛候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三四年前发生的事,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娶回来不好好待着,如今整这死出给谁看?

薛候抬手又是一耳光,“你是不是有病?”

越初云一直在外偷听,才反应过来刚刚薛琮的意思是靳尘性命无忧,一个晃神踉跄了一步,被薛琮听见声响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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