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宵反问:“那要是我偏要反悔呢?”
贺子鑫也反问:“那你忍心看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十几岁女孩儿一个人在教室外面垂泪吗?”
“……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啊!”
沈延宵想:好像很难拒绝的样子。
沈延宵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他太明白在最敏感的青春期缺少父母陪伴的孤独和痛苦感了。
其实他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学校通知开家长会,可是父亲忙于工作根本不搭理他,哥哥人在国外,他害怕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家庭不幸的人,只好拜托孟婶来帮忙。虽然不至于到哭的程度,但透过教室门的小窗口看到其他同学的家长都坐在里面的时候,的确很不好受。
“……好吧。”最终沈延宵还是答应了。
这次可真的不是他主动想见魏黎啊,都是喝醉酒说错话导致的。
沈延宵又开始给自己洗脑,为了自欺欺人,甚至把戒酒的事都提上了日程。
他努力地想把这次家长会当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来处理,然而接完贺子鑫的电话之后,接连三天的时间里沈延宵晚上都有点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凌晨一二点。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总会梦见高中时代的事,梦里还总是有魏黎。
沈延宵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魏黎偷偷给他下蛊了。
【??作者有话说】
no,蛊是我下的:d
【回忆】起初
——五年前,九月。
益言中学的高三生们结束了为期仅半个月的暑假,就重新回到了学校。高中最后一年的艰难,只凭学生和老师是很难跨越的,还需要家长们的支持,因此在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周,高三年级就统一召开了家长会,给家长们也做好动员。
沈延宵名义上的监护人沈思行从来不管他,实际上的监护人沈延馥人在国外,所以需要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一般都会喊一直负责照顾自己起居的住家保姆孟红芬来。可是这一次,恰好赶上孟红芬家里出了点事,她请了一周的假回老家处理去了,来不了。于是到了周五家长会当天,高三九班的教室里坐满了家长,就只有沈延宵一个人的座位是空着的。
沈延宵透过小窗口看了一眼自己的空座位,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变得更差,于是便不再在教室附近逗留,跑到篮球场一个人练投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