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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杏娘犹豫了下,道:“本来白芷姐姐嘱咐过我不准把娘子的事情告诉外人,但我想傅小公爷也不是外人了。我家娘子是和少夫人过来这临湖阁歇歇脚的。”

“你家少夫人?”朱然出声道,“斐祭酒府上的少夫人,岂不是斐右江的夫人!”

说罢,朱然突地回头笑看着傅瑜道:“斐右江任职荆州刺史这才第二年,若论回京述职,也是明年的事情了,但他夫人却这般早早回京,想来是为了准备和你家的婚事了。”

傅瑜这下倒是没有忸怩了,只摆手让杏娘离开了。他抬腿就要朝着杏娘的方向走过去,但随即走了两步却停下了,他转身,又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朱然诧异道:“既然来了,哪有不见之理?”

傅瑜道:“方才是不知道她和谁一起所以只能在这里等,这下知道了她和她大嫂在一起,我哪里能上去叨扰人家,这岂不是让斐右江的夫人对我印象不好了?”

朱然一愣,随即笑道:“你还真是枉费我前几日称赞你思维缜密头脑清晰,今日却是自打自脸了,你先前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里着急,这下清楚了却又不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斐家娘子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你若原本不清楚她在这里,不过去拜见她和斐夫人还说的过去,这下你知道了,若是还不去拜见她二人,岂不是不懂得礼数了?”

傅瑜一拍脑门,却道:“方才真是糊涂了,险些做错事。”拱手谢道:“还是多亏了朱大哥。”

谢罢,朱然却是不好去拜见斐右江的家眷,两人遂分离,傅瑜朝着方才杏娘所走方向走了几个厢房,果真见着她在门口守着。

傅瑜看了她一眼,杏娘轻咳一声,对着里头轻声道:“娘子,夫人,傅小公爷求见。”

傅瑜站在长廊上等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倒还真让他觉出了忐忑的意味。

门开了,傅瑜忙收敛好仪容,他抬眸向里望去,正见着一个身着竹月色长裙的身影站在桌边,夏日微风穿山过水而来,浮起她的裙角,挽成一朵朵花似的,荡漾在傅瑜的心头,冷香扑鼻,更添一抹旖旎。她身形窈窕,肤色白皙,皓首蛾眉宛如天上月,浑身气质缥缈如仙,只是身形,却比记忆中的要清减不少。

数月不见,此时再见,倒还真让傅瑜觉出几分恍若经年的滋味来。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傅瑜的视线,他转头望去,正见一秋香色衣裙的妇人打扮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眉目温和,气势端庄,想来就是斐右江的夫人,也是卢侍郎的女儿。

这位斐凝的大嫂,虽也是出身范阳卢氏,却并非本家之人,与卢庭萱只能算得上一个远房族姐。

傅瑜反应过来,忙拱手见了礼,他敛容端正起来,不复以往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倒还真让不知内情的外人见了也不由得感慨一声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儿郎,这风度举止,比起虞非晏来说也是丝毫不逊的。

不管怎么说,傅瑜这人,因了自小习武的缘故,正经起来也还是很能唬住一些人的。斐夫人不在永安长大,也属于这类人,她来永安前还是受了斐右江千叮咛万嘱咐的,知晓眼前这看起来谦逊有礼的郎君往日里也是个纨绔子弟,但此时看着傅瑜这面目温和有礼的模样,她面上不禁也露出一丝满意来,她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促狭的看了斐凝一样。

斐凝倒像是毫无所觉似的,只是微微还了一礼。

斐夫人也还了礼,忙道:“我方才还听白芷说这边正有熟人,我还想着是谁呢,原来是傅小公爷。”

想起刚才厢房里的那般闹剧,傅瑜有些尴尬,他只含糊道:“和几个朋友休沐日里过来坐坐。”

一行人相互见礼,又互请了坐下了,斐夫人忙吩咐一旁的白芷倒茶水。

不大的八仙桌上摆了些粉嫩葱白的糕点,斐凝就坐在傅瑜位置的一侧,两人不过只距了一臂。她倒是眼帘微垂,没有看向傅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傅瑜却紧张的有些手忙脚乱了。

因为忙着案子的事情,傅瑜一连忙了两月有余,每日里披星而出戴月而归,就连同居一府的傅莺莺也甚少见到他,更别说居住在另一个坊市的斐凝了。此时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却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方才在长廊上组织好的语言也没了用武之地。

他一向自诩是个巧言之人,却回回败落在斐凝手中。她只是在这附近,便能让傅瑜心下忐忑,虽不至于方寸大乱,却也是词不达意,更多的时候只能沉默着。

此时,傅瑜便沉默了。

微风从明镜湖上迎面而来,带着丝丝湖水的凉意,让傅瑜有些燥热的心宁静不少。

最先打破室内平静的是斐夫人,她瞧了眼斐凝面色平静的模样,又看了眼心神不一的傅瑜,掩唇笑了下,扭头便道:“近日坊市曾传大盐商侯孝勾结江湖势力贩卖稚子,后来被大理寺朱少卿和傅小公爷联手查出并收监入牢,看来傅小公爷还真是个为民的好官!”

傅瑜忙摆手道:“斐家嫂子何必这般生分的叫我傅小公爷,一声傅二便是了。”

这话倒引得斐夫人身后的一名侍女掩唇笑了笑,斐夫人也掩唇笑了笑,斐凝则是微微侧头看了傅瑜一眼,眸中闪过不明的意味。

傅瑜反应过来,耳朵尖都已是促狭的红了,他又道:“斐夫人所说可真是抬举我了,这件事情还是圣上旨意在先,朱兄智谋为之,我不过也只是一个打下手的罢了。”

“不过那些被拐卖的稚子中有我相熟之人,这件案子查起来我便格外的用心些,只盼那些流落街头、身有……的孩子能早日归家,即便找不到他们的家人,朝廷也在城外安置了义庄,足以供养这些幼童。”傅瑜叹气道。

提起这件事,傅瑜心头繁绪渐升,方才的窘迫感一时消弭了不少。

斐夫人又说了几句,她忽而起身,一幅恍然的模样,对着身后的侍女道:“你瞧我这记性,方才可还说要记着给阿凝备些首饰样子呢,这一会儿子倒忘了。”

斐凝起身,接道:“雯娘莫急,我们约的是亥时,那掌柜来的没有这般快,再说……我们一起去罢。”

卢雯笑着摇头道:“我约了另一家铺子在临湖阁看样子,算着时候也快到了。傅二郎君既是客,阿凝你可得帮忙照顾着。”

卢雯带着她的侍女出去了,一时间,厢房内只剩下傅瑜和斐凝,还有站在墙角装作隐形人的白芷。

傅瑜心下更是忐忑了起来,凉风袭面,一阵冷香扑鼻,他忽而抬臂,轻声道:“你……”

“傅……”斐凝同时开口。

傅瑜一抬眸,正与站着的斐凝目光相撞。

圈套

斐凝在傅瑜的心中, 性情一向是冷清孤傲的。不论是那日杏花窄巷的初相逢,还是那夜马车中昏黄灯光下的疲惫警觉,是黄昏独处抚琴的萧瑟忧伤,亦或是那日山间竹林偶遇的良善,这人, 不管是对着谁, 神情都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她眸光如潺潺流过的山涧,汇聚成溪,澄澈的让人忍不住放下心中忧虑, 却也从心底生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寒意思。虽则数月不见, 但她那双冷清的眸子却时常出现在傅瑜的梦中, 让他常常思忖, 有着这样一双澄澈却也含着冷意的眸子的人, 他该怎么做才能暖了它?

思及虞非晏那些笨拙却真心的举措, 傅瑜不由得又悲又喜。喜的是她未曾恋慕虞非晏,悲的却是虞非晏这般举措都未赢得美人心, 换做他来又当如何?

无意间撞进斐凝那双眸子, 傅瑜一惊,却是定定地顿住了,他直直地看着, 竟是呆了似的。直至斐凝眼帘微垂,低了头去, 那双眸子再也不见, 傅瑜才恍然醒过神来, 却听得眼前人道:“傅二郎君有何话想说?”

傅瑜忙摆手道:“没、没,是,是我唐突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又忙补充道:“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着朱然忙着查案子,倒有些日子不得空闲,见的娘子少了。不过两月未见,娘子怎的消减了许多?”

他记得上次见她时,她还不是如今这般憔悴似不胜衣。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瑜皱皱眉头,又道:“这两个月也未曾听闻娘子身体微恙,即便是心中再郁闷,也不该这般苦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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