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那触碰实在解痒,令人舒坦极了。
顾山厚实的掌茧像是锉刀,不用多大的力道,就足够缓解瘙痒,比尖锐的指甲还要管用,无亚于一种享受。
陶湘正值浑身难受的时候,没一会儿就在他的按摩下折服了。
她放松了腿肉,端着放凉的小馄饨继续吞吃起来,任由顾山在她的小腿上推按,不再推拒。
不过陶湘食欲不佳,吃完馄饨后就停了下来。
顾山看了眼茶几上基本没动的素粥与小菜,了然刘婶做的这些吃食不合陶湘口味。
他也没有劝她勉强进用,而是转头说起了想在小屋添补物件的事情:“屋里好些东西都没有,总去问楼下借用也不太方便……”
刘先生和刘太太住在一楼,其他租户他们也不大认识,屋子里缺了什么确实只能问房东家借要。
陶湘素来是不管这些杂物的,她捏着帕角擦了擦嘴,嗓音清软恬静:“缺什么你做主去买就好了,要是钱不够,就将那些美元都换了。”
早在两人于银行一起商量换金圆券的时候,陶湘就把六十美金放到了顾山身上。
眼下除了皮箱里的金条银元和匣子里的碎金碎银,其他的钱全部都捏在男人手中,陶湘这话无异于是明确放权,让他随意动用的意思。
说完这些话,陶湘想到顾山至今还睡在地上,难免又稍带歉意地小声说道:“我这两天出不了门,找房子的事要不等我身子好些了再去看吧?只是要委屈你再将就两日……”
两人位置的关系,陶湘坐在那比蹲着的顾山还要高上一些,好似落座高位居高临下的样子。
她凝眸垂望时,端的是娇软矜贵,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偎贴慰藉,哄得人心肝直颤。
顾山揉着她的脚,轻声道:“不急,等小姐好了再说。”
书桌上的烛火在男人宽阔的背后跳动着,他残缺的面容隐匿在阴影里不甚清晰。
也正因此,陶湘没能瞧清他瞬时柔和下来的刚毅侧颌。
等换了新房,顾山自知不能再和小姐同住在一个房间,他自然是希望这一天慢点来到,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陶湘丝毫不知他竟起了这种念头,她还念着午时洗衣阿婆一家的事。
一想到那些衣裙或许都曾被人偷穿过,她心里就恹恹的,很是提不起劲,顺带越发觉得身上像有虫子在爬跳。
思及此,陶湘再也坐不住了,白着小脸慌张站起身,跑进了洗浴间给自己擦身上药。
她离开得突然,那小巧精致的脚尖毫无所察,从男人的某处一触而过,立刻成为了燎原的星火。
顾山僵在原地,许久后不自觉动了动身体,然而平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