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澹台折玉猛地睁开双眼, 心跳砰砰,喘息沉沉。
扶桑背靠在他怀里,他的下-身紧贴着扶桑的臀, 酥麻的感觉尚未完全褪去。
澹台折玉低下头, 嘴唇轻触扶桑的后颈,许是觉得痒, 扶桑咕哝了两声, 澹台折玉不敢再动,怕吵醒他。
梦中的情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过了许久澹台折玉才平复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扶桑的脑袋,将枕在扶桑颈下的那条手臂缓缓抽出来, 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扶桑的枕边是玄冥的固定位置,它被澹台折玉吵醒, 抬起头看看他,低下头接着睡。
睡前没吹灯, 立在翘头案旁的落地灯还发着昏黄的光。
夜雾透过花窗飘进来, 使得屋里一片迷蒙,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澹台折玉打开顶箱柜, 随手拿了一套芦灰色中衣,脚步轻悄地穿过房间,从侧门出去,去了隔壁。
失去了温暖的怀抱,扶桑在睡梦中觉出一丝冷意,他翻个身, 本能地往澹台折玉怀里钻,却钻了个空。
睁开惺忪睡眼, 对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发了会儿癔症,扶桑猛地坐起来,神色慌张地向帐外张望,哑声道:“殿下?”
无人应他。
扶桑急忙下了床,掀开碧纱帐,走进迷蒙的云雾里,一边寻觅一边呼唤:“殿下?”
还是没有应答。
就像小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特别害怕,只好用哭声把人吸引过来。扶桑不是孩童了,当然不会哭,他只是有些心慌。
看见侧门开着,他快步走过去,在门外驻足,隔着烟雾缥缈的穿堂,对着黑魆魆的房子喊道:“殿下,你在里面吗?”
这回立刻得到回应:“我在。”
慌乱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扶桑倚着门框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澹台折玉只是起个夜而已,他有什么可慌的呢?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他还没适应澹台折玉重新站起来了这件事——从前澹台折玉无论做什么都要先经过他,可现在澹台折玉行动自如,不再需要他的帮助,就好像是两个绑在一起的人,突然解绑了,自然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将那些狂浪之言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