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到了晚上,谢恪呈缠着纱布的左手开始传来阵阵剧痛。
他吃了药,但没什么用。
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受伤后吃了止疼药还是很疼。
陈丕告诉他,是心理上的创伤在支配大脑的神经,认为只要疼的狠了,那个在黑暗中安抚他的孩子就会出现。
然后,陈丕就会把酒吧老板的儿子叫来陪自己,照顾他倒水吃药等等。
但是没用。
更疼了。
谢恪呈干脆不管手上的疼,从保险柜里拿出公司的报表来翻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画家他没有求生欲11
后半夜,谢恪呈听到床那边传来难受的哼唧声。
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被疼出的冷汗,走到床边来,弯腰摸了下云忱的额头。
果然又烧起来了。
他并不想要云忱的性命,不然四个月前,就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救他。
他只是要让这位少爷也体会一下穷人的滋味。
可是,他偏要跟自己玩这些小伎俩,甚至还把自己给骗到了。
没关系,他若是继续这样不知悔改,那他就陪他玩到底。
谢恪呈将退烧药和水杯拿到床边。
他也不管手上的伤口会不会崩开,弯腰把还在睡着的云忱抱了起来。
感觉少年没有昨晚那么虚软了,谢恪呈就没把他抱到怀里,在他腰后垫了个枕头冷冰冰道:“缪云忱,醒醒,把药吃了。”
云忱脸颊被拍了几下,睁开眼,费力地支起歪斜的身体。
他被催着张开嘴,咽下一个苦到发涩的药片后,人也清醒了不少。
看清谢恪呈的脸后,云忱本能地瑟缩了下。
少年真的非常胆小。
他忍耐了这么多天,积攒起来的那点勇气全部耗尽,又开始害怕了。
自己没有毁最后那幅画,而是去割自己的手腕想要自杀……
谢恪呈一定怀疑他了吧!
怎么办?
怎么办……
云忱心跳如鼓,意识到自己在发烧后,终于有了一个办法。
发烧了的话。
再加上之前车祸头受过伤。
忘记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也是有可能的吧?
于是,在谢恪呈让他张嘴吃第二片药的时候,云忱硬着头皮对谢恪呈道:“我不是、我不是在疗养院吗……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