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
简单地给掌心里的伤口抹了点药,朝弋就下楼进了餐厅,负责早餐的阿姨见着他,下意识便开口道:“厨房里还有剩下的红枣豆浆和花卷包子……”
坐在客厅里读早报的朝老爷子闻声稍一抬头,然后冷言冷语地开口打断她:“在我们家,三餐都得准时准点地来吃,没有专为一个人麻烦的道理。”
朝弋本来也没什么胃口,闻言便欲转身上楼,却见朝老爷子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沉声叫住他:“回来。”
“先到祠堂里去给祖宗上一炷早香。”
朝弋眼下心情不佳,懒得再对他虚与委蛇:“爷爷,这都哪朝哪代了,我还得去给那一堆破木牌晨昏定省是吗?”
“礼不可废,”朝老爷子明显生气了,“从前小冶在时,这种事从来就不需要旁人来提醒。”
“那我大哥那么孝顺,”朝弋笑着反问,“祖宗难道就保佑他了么?”
朝老爷子重重拍桌:“荒唐!”
方才还躲在餐厅窗台那儿抽烟的朝文斌猛然听见这动静,惊得手里的烟都差点掉了,赶忙把烟挤灭了跑过来,冲着小儿子劈头盖脸道:“朝弋,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朝老爷子把着腿边那只檀木手杖,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到底年长许多,就算不说话,老爷子眉眼间也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威压感。
“你养在外边的那位情人,”朝老爷子不徐不疾地,“就是这么管教后代的?”
朝文斌稍一俯身,低声说:“这小子从小就顽劣,她一个女人家,哪里管得住他?那时候朝阳还在上升期,我又忙得走不开……”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朝老爷子便不轻不重地打断了他:“一个女子,倘若连相夫教子都做不好,那她还能有什么本事?”
朝弋在旁边冷嗤了一声。
朝老爷子抬眼看向他,眉微皱:“玉不琢不成器,文斌,你好好教教他!”
他都开了口了,朝文斌自然没有姑息的道理,正打算拨内线电话叫几个平时看宅护院的保镖进来把这小子架走,却听朝弋慢悠悠地在他后头来了句:“别麻烦他们过来了,跪祠堂是吧?我自己过去就成。”
朝文斌怔了怔,一扭头,眼半瞪不瞪地看着他。
这么个半大小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他这些年常常喝酒应酬,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了,再要拿起“棍棒教育”那一套,已然是不可能了。
不然朝文斌高低得把这小子吊起来狠抽一顿。
朝老爷子却没理他,兀自拨通电话喊了好几个人过来,没一会儿功夫,那几个虎背熊腰、手拿警棍的保镖就赶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