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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威胁

 

那几乎不能称得上是做爱,是在发情期最后一刻,濒死的虫豸间不顾一切地交媾,仿佛要把彼此的生命融合在一起。

白梓文有些混乱地想。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或许就已经注定好了,从那天的一个吻开始,再到那次的跳蛋,注定是开了弓的一支箭,事情总是在向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白梓文身体慢慢顺着门框滑下去,把头埋在胸前,蜷缩成了脆弱的一团,周彦晨的眼神晦暗不明。

许久,他徐徐站起身来,除了微红的眼眶,深色一如常态。

“怎么样,哥哥想好了吗?”

周彦晨笑意盈盈,眼底的笑从看到白梓文并没有转身离去的时候升腾而起,到他最终点了点低着的头开始完全渗透眼角。

如他所愿,白梓文的眼神终于从愤怒与不可置信,逐渐变得蒙上一层灰尘,最后归于平静。

“我答应你,”白梓文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轻声说着,尽管是那么苍白无力,“只要你别把视频泄露出去。”

“……”周彦晨愣了愣,笑着说,“好啊。”

白梓文神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地想要离开,只是他前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周彦晨一把拽到了床上。

“做什么?我还有事。”

“别走啊,”周彦晨的目的终于露出来了,他双手撑在白梓文腰间两侧,“不是说以后都乖乖听话的吗?”

这句话果然像个魔咒,白梓文听到之后果然乖乖不动了。

巨大的掌控感和被满足的占有欲像烟花一样在周彦晨心头炸开,他终于承认,只有自己身下这个男人才能带来所有喜怒的起承转合,才应该是承接他所有欲望的终点。

细密的吻落在白梓文锁骨,他被他吻地手心攥紧床单,心脏怦怦跳着。

“哥哥,自慰给我看吧。”

“哥哥,自慰给我看吧。”

听到这个要求的第一时间,白梓文只觉得时间静止了。

他僵硬地仰头去看周彦辰的脸,这句话已经荒谬到让他想去辨认认真还是玩笑,然而当清楚看到那张熟悉无比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渴望,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有了重量,压迫一整颗心都要窒息。

抓着床单的指节无力地蜷了蜷,他听到自己故作冷静地开口问:“…为什么?”

“哥,你问题太多了,我想看,所以你就要做给我看。”周彦晨挑了挑眉,说完看到白梓文死死咬住的下唇,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使嘴巴被迫张开,拧着眉头不悦道,“别咬了,一会儿咬破了。”

白梓文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成茧期的虫子,被调皮恶劣的小孩因为好奇心而层层剥开外皮,露出最娇嫩隐秘的内芯,小孩还不满足,捏着它未成形的翅膀放在手心,拿到阳光底下让最隐秘的部位一览无余。

周彦晨看着白梓文,看着他双唇微张,想是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眼底最初被激起的波涛逐渐变成水面的波纹,直到最后变成死海一样的寂静。

终于,他听到微弱的回答。

“……好,把窗户关上。”

现在已经到了黄昏,这个小区旁边不远就是学校,现在到了放学的时间,道路上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孩童嬉戏打闹的笑声,家长叮嘱安全的急切,路边小贩的吆喝声,让这个原本破旧的小区开始充满人情味起来。

在某栋楼的顶楼,有一扇关得紧紧的窗户,窗帘也拉得很严实,像是无人居住。来来往往的居民从楼下走过,丝毫不会怀疑这件屋子里此刻正上演着什么场景。

周彦晨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正对面就是那张床。

床榻铺的很软,白梓文两条腿微微陷了进去,他双腿张开跪在床上,下身赤裸,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棉质薄衬衫,在他旁边,是一瓶润滑液,几颗跳弹,和一根橡胶假阳具。

此时此刻,他正在用涂满了润滑液的手指戳探自己身后的肉穴,从始至终紧闭着眼睛,紧咬着双唇,后背绷直成一条直线,像一张拉满了的弓,脆弱到似乎稍微用力就会被折断。

平时柔软的后穴只需稍加努力就可以吞下两根手指,可是今天过去了很久,也不过只张开小小的穴口,白梓文吃力又着急,不小心用得力有点大,一阵强烈被撕裂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他的性器始终耷拉着,后穴也干涩生疼,润滑液并没有起到润滑的作用,反而因为不断的失误而涂了一屁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白梓文始终不得要领,寂静的空间里空气都不再流动一般,静的只能听到他的呼吸以及因为疼痛而偶尔微弱的痛哼。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他又紧闭着双眼,明知道周彦晨此刻正在盯着自己,不断的失误以及累加的羞辱感令他脸涨得通红,在听到周彦晨似乎是因为不满而发出‘啧’的一声,白梓文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线崩断了。

于是他咬着唇,也不管完全没有扩张好的后穴,拿起一旁的假阳具,甚至连润滑液都没有涂,就那样对着身后径直狠狠捅了进去……

干涩的塑胶龟头瞬间没入不到两指宽的肉穴,不出意外地撕裂了。强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鼻尖弥漫着血腥气,直到周彦晨的脸闯进他的视线里,白梓文才后知后觉,不止后穴,他的口腔里也一片血腥气。

周彦晨眼睛里有怒火有寒冰,二者一交融就变成了白梓文捉摸不透的漆黑。白梓文实在太痛了,他恨不得晕过去,以此来躲避不止身体上,更是心理上的酷刑,可这点小心思被周彦晨发现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受到了自己唇瓣上温热的湿意。

周彦晨火热有力的舌尖轻而易举撬开了白梓文的牙关,开始在那柔软的腔口里肆意掠夺。

呼吸交缠,唇舌相融,周彦晨舔吻着白梓文娇嫩可怜的伤口,带着那股心悸的血腥,轻咬吮吸着他的红软小舌。

白梓文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正在被亲吻,被索取,被占有,酥麻的触感从尾椎一直炸裂到心底,方才分明还干涩生硬的穴口,此刻竟然放松了下来。

周彦晨在安抚,他们身体紧密接触,所以他能够清楚感知到白梓文的身体变化。看到他紧绷的后背逐渐放松,周彦晨带着鼓励一样,亲吻地更加温柔,更加热切。

呼吸交融,这个吻过于密切,不同于第一次那样蜻蜓点水,这次反而更像发情期最后一刻交配的虫豸,下一秒等待的就是死亡,所以在此时此刻才会如此拼命地占有对方,恨不得将生命都融合在一起。

白梓文被亲的晕乎乎的,眼神也开始懵懂,这个吻过于舒服上瘾,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疼痛,本能地选择屈服,甚至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由于贴的太紧,他们几乎是肌肤相接。周彦晨感受到白梓文胸前逐渐鼓起的两团,以及硬硬的两粒乳豆在磨蹭着自己的胸膛,他的喘息瞬间重了很多,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那层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用力揉捏起那两团乳肉来。

“嗯啊……唔嗯……”

白梓文被刺激出声,眼睛里出现一层亮晶晶的水汽,带着懵懂,瞬间击中了周彦晨心底恶劣的欲望。

于是,周彦晨直接将衬衫撩了起来,看到白皙挺翘的双乳,忍不住用力揉捏起来。白梓文的胸部和普通男性不同,分明没有锻炼,却还是有着柔软娇嫩的乳肉,乳晕也更加粉红,特别是那对乳尖,天生就像饱经淫玩一样,只是轻轻一碰,便从那肥软的乳晕里颤巍巍露出头儿来。

可怜的乳头被蹂躏玩弄,强烈的快感让白梓文不由自主挺起了胸,性器也翘了起来,他泪眼汪汪,承受不住的快感变成了喉咙间的呻吟,虽然大多数被周彦晨色情淫乱的吻吞进了肚子。

这样的玩弄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彦晨觉得白梓文就像是一朵逐渐糜烂的花一样,散发出熟过头的甜蜜味道,他下面硬的不行,几乎要忍不住。于是,他放开白梓文水润红肿的双唇,音色沙哑,在他耳边如同恶魔一般蛊惑着:“哥哥,继续给我看吧。”

白梓文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顺从周彦晨。周彦晨的手是那么烫,在碰到他手背的时候几乎像是要把他灼伤一般,他的手又那么大,几乎完全包裹住了他。

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逐渐向下向后,直到碰到了那根仅仅只吞进头部的性玩具。

大团的润滑液被挤到上面,冰凉的触感和周彦晨手心的滚烫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大手带着自己握着根部的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继续向里推进。

白梓文仰着头,面色潮红,眼前一片模糊。他微微张着双唇,急促的呼吸着,像是岸边被浪推倒海滩上的鱼,仅剩的一只手拽着周彦晨的衣角就像拽着救命稻草。

粗糙湿热的红舌在舔吻他硬如籽粒的乳头,那锋利的犬齿偶尔用力啃咬鼓起的肉晕,周彦晨用力吮吸着那团娇嫩的乳肉,不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快感穿过白梓文的头皮,令他发麻,身后的穴腔许久没有被满足,此刻被挑逗出了情欲。

那根玩具被一寸寸推入,穿破一层层褶皱,周彦晨在探索中找寻着记忆里的敏感点,不断戳戳探探。

“哈嗯、啊……!”

突然,在略过某点的时候,白梓文突然像是被碰到了什么开关,整个人一下子弹离床面,尖叫了一声。周彦晨于是开始对那一点开展狂风暴雨般的玩弄。

肉穴早已完全放松下来,此刻吞吃这根假鸡巴十分顺畅,淫肠在刚才的挑逗中变得格外顺从,许久未见荤腥,此刻对这根入侵的异物格外热情,随着周彦晨的动作乖顺的吞进又吐出。

周彦晨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从容不迫,无论是白梓文乖顺淫乱的身体,还是他隐忍却受不住的喘息,还是此时此刻自己正在做的这件违背伦德之事,都无一不在刺激着他。他身下的巨物已经硬的不行,急需发泄,于是他一手握着白梓文的手继续这个动作,另一只手解开腰带,解放出自己的性器,开始用手撸动起来。

“嗯啊、啊…!哈、哈嗯嗯…不…啊啊!”

白梓文被周彦晨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的抽插弄得快要不行,他急促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破碎不堪的呻吟,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周彦晨也被刺激到了,虽然动作是由自己主导的,可是除却这个条件,简直像白梓文自己用玩具在奸淫自己的身体。他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通红一片,喘息也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他右手快速套弄着自己的性器,紧紧箍住,耳边是白梓文急喘的呻吟,和玩具在淫洞里进出发出的咕叽咕叽的水声,闭上眼睛就像他们两个真的在做爱一般。

白梓文呻吟越来越大声,他腰间挺翘的小鸡巴也不短往外喷吐着一股又一股的粘液,终于,在饱受蹂躏和折磨后,他和周彦晨一齐射了出来。

白梓文的身体太久没有接触性爱,被如此强制且富有挑逗的动作直接冲破顶峰,强烈的快感让他在射精后头脑一片空白。

那根性具已经被取出,肉穴仍旧残留着酥麻的触感,嫩红外翻的淫肉尝过更爽的滋味,竟下意识希望被更大更烫的肉棒填满,隐秘的角落里软肉甚至已经做出了迎合的准备,穴口周围分泌出莹亮光滑的水渍,混合着润滑液被抽插凝成细碎黏腻的白色泡沫,在翕张着。

玩具在抽出来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紧密的穴肉简直被开发到极致,也淫渴到了极点,就算在刚刚高潮之后,身体最为放松的时刻,那层层肉褶甚至还在拼命索取吮吸着这根外来入侵者。里面几乎一受到刺激就开始分泌淫水,抽出的瞬间还发出“啵”的一声,就像一颗过于成熟的水蜜桃,被玩到汁水四溢,香气浓郁到近乎糜烂。

“哥哥,这么渴?”

周彦晨似乎在笑,可是语气却是低沉的,像是蒙了一层带着情欲的雾。他把罪魁祸首直接扔到一边,拿纸擦拭着白梓文柔软肚皮上的精液,难得听出一点愉悦。

“看来没去找男人做啊,射了这么多。”

白梓文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只被剥开外壳的蚌,最隐秘的部位就这样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强烈的羞耻感和背德感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可是却无法反抗。

周彦晨射的并不多,他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胯间的巨物仍旧狰狞可怖。白梓文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他把头转到一边,看起来就像是被灯光刺到眼睛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清醒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种事,不如去死,白梓文这么想着,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打开这扇门之前就吃了药,那样的话是不是会好过现在。

面对这荆棘遍布,有始无终的混乱情感,理应是被埋没在肮脏的角落里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这段感情是不应该存在的,他情愿当一个吃了药的骚浪贱货,一无所知地在自己亲弟弟身上摇晃起伏,也不想像如今这般,在清醒的时刻就接受魂灵的拷问,一半清醒着、一半沉沦着,一边厌恶着、一边欢喜着。

白梓文讨厌自己在理智的时候被牵着鼻子走,讨厌自己在清醒的时候认识到心中这份隐秘的爱,更厌恶即使知道迎来的会是什么,还是不怒、不悲、不讨厌,反而期待、喜欢、渴望的,最真实的自己。

周彦晨自然不知道白梓文此时此刻心中的滔天巨浪和乱如麻的心意,他只当他是害羞。换句话来讲就是,他喜欢看到白梓文在自己手里乖巧听话的样子,他热衷对白梓文的掌控欲。看到白梓文因为情欲无法自持的模样,每每都令他兴奋到头皮发麻。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白梓文埋在被窝里的潮红侧脸,看到他轻颤的惶恐瞳仁,嘴角不禁带着一抹笑。白梓文心中所想的最终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

火热的唇舌带着霸道强硬,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一举占据所有反抗。

周彦晨很温柔地亲吻着他,尽管这个姿势白梓文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挺在自己身前硬热的性器,可也完全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浓浓的情欲像一块化不开的软糖,在他们两个人的唇舌之间跳动游荡,不知过了多久,周彦晨才有堪堪放开的意图。

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分开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留恋不舍,周彦晨把白梓文的舌头吮到发麻,嘴唇也亲肿了,偶尔被吻地太深,白梓文会有一瞬间觉得,接吻这件事他和周彦晨之间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难得换气的时候,他也会张开水汽朦胧的眼睛,可每次看到的都是闭着双眼的周彦晨,仿佛真的像在亲吻自己最爱的恋人。

没有由来的就是鼻酸心痛,白梓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好像他和周彦晨之间确实有过一段甜蜜回忆,可是无论他如何回想,在脑海中却始终找不到这份记忆片段。

终于放开的时候,周彦晨眼睛亮亮的,他真是生的极好,五官俊朗如同耀月,连带着表情都是那样动人。

白梓文觉得周彦晨如果是演员,一定占尽了便宜。那双明亮的眼睛无论看谁,只要他想,就都会是那么深情,就像现在这般。

白梓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睁开眼睛时身边空无一人。

身体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象的那般酸痛,后穴仍旧有轻微的触感,但是却没有出现和那天一样的撕裂感受。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而且换上了新的睡衣,昨晚被精水和淫液染脏的床单也换了新的。

白梓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锁屏上未查阅的消息一条来自顾子铭,另一条是周彦晨的。

点开聊天框,在三个小时前周彦晨就已经离开了公寓,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先去公司了,做好的饭放进了冰箱,吃的时候记得热一下,发完文字之后下边还有一个动态表情包,是一只手在摸猫猫头,旁边配文‘要乖’。

周彦晨从来不会关心他的生活,他们连语音通话都很少,更别提发什么表情包了。他们之间最多的沟通方式是电话,每次寥寥几句就结束,讽刺的是通话内容无非都是让他‘乖乖听话’,待会儿到了金主的床上不要逃跑。

像这样出现在普通兄弟之间的日常对话,曾经是他无比渴望的关系,而现在,白梓文只觉得五味杂陈、荒诞至极。

他觉得周彦晨理应是开心的,他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上演起了兄友弟恭的场面,他怎么不开心呢?看到自己的亲哥哥认命听从,毫不反抗的模样,现在又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消息心情起伏,应该高兴坏了吧,他一定觉得自己把自己的哥哥吃的死死的。

可悲的是,白梓文在心底某个地方也这么认为着。

“你真是贱啊,”白梓文垂着手臂,扯出一个笑,眼睛干涩难忍,他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像被诅咒的木偶,“被那些老男人上了还不够,现在又爬上了自己亲弟弟的床……”

悲伤到了极点竟然笑出了声,反正也没多少差别,白梓文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自己从来都是周彦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可以随便扔给某个金主的性奴,是他和周海之间充当通讯的工具,现在只不过是这位少爷突发奇想,需要一个放在身边提供娱乐的玩具,于是选中了自己罢了。

周海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周彦晨也从来没有顾忌自己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哥哥,只有他自己,在这场荒诞的戏剧里着迷入魔,傻子一样期待着和他们关系的缓和,一步步忍让退缩,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可是为什么当时不会反抗呢?为什么只要周彦晨说了什么,他就像条狗一样乖乖照做?

白梓文只觉得头痛无比,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脑子就像被重物捶打一般剧痛,连带着还有心脏传来的窒息,仿佛有一段记忆被生生抽离了自己的躯体,在警告他不要再想了,不要记起来,不要记起来!

可是他究竟忘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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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学校已经临近下午,白梓文今天其实没有课,但是学校里最近有项目科研,他手里刚好有几个课题,有学生专门报了他的选题,有些问题需要解答。

他本来可以线上讲的,但是心情实在太乱了,干脆到了讲室处理课件,让工作填满空闲,这样就不会多想。

白梓文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事只要忘记了,他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遗忘是个好习惯,他会把所有负罪感全部丢进记忆的黑洞里,如若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吞没。

今天碰巧周末,几个选他课题的学生都有事,群里发消息来不了了,白梓文只说自己考虑不周,让他们把自己的疑惑整理排版,下次课一起讲。

昨天下午一忙完他就去找周彦晨了,晚上又被缠到了深夜,实在太累除了水什么都没吃,今天醒来都快中午,但他心里有气,身边没人,又觉得是施舍,直接把冰箱里的饭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隔了这么久没吃东西,跑到学校里连今天是周末都忘记了。

实在太饿,白梓文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袋面包,顾不得形象,张开嘴巴就是一大口。

他吃的太急,像只仓鼠一样塞得两颊鼓鼓的,面包又太干,很快就觉得口渴,抬头拿水杯的时候,就那样和站在门口的顾子铭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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