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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鸢/傅融】失控前夜

 

千钧一丝,真相大白的前夜。

夤夜风雨交织,电光如剑影,乍破黑暗的一瞬,你看见他绝望的目光。

绝望中剥下对方一切皮囊,骨骼相撞,肉体相融的那一刻,原来是真心最近的瞬间。

马车停在谒舍前,傅融被临时安置在这里。你袖中别着轻巧的匕首,一片薄刃,却能以最轻的力度取人性命。

穿过雨幕走到廊下时,你看到独坐在屋中的傅融,他不像是即将被审判的人,而是在牢狱中枯守多年的囚徒。

环首刀被卸下,收归到你的书房里。他对前来审他的鸢使说自己无话可说,等你亲自来审。

听到你的脚步声,傅融才抬起头来,他眼神像是在看你,又像是在看空洞虚无的远处。

“鸢部调查结果明日就会得出,在此之前,你还是要在这里等。”

即便是一个已知的结果。

他想问你会信我吗?又把话咬在唇边没说出口,那好像已经成为毫无意义的一句疑问了,他点点头说好。然后彼此陷入沉默,只听得到门后淅沥的雨声,隔绝人烟,隔绝真相。

说不出口什么保重之类的话,你深吸了一口气,摊开手跟他说:“还有那枚绣衣楼标志的令牌,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还是先还给我。”

傅融从一开始就有点呆呆的,听了这话之后也没从怀里掏出那块令牌,而是愣愣地看着你,把手伸了出来,握住了你的指尖。

酸涩与钝痛一同侵占神经,与之俱来的还有一股无名的火气,这无名火气来源于无解的宿命。最后一丝牵挂摇摇欲坠,拉扯得只剩神经锐痛。

一口咬在他只穿着中衣的肩膀上,不知道是挽留还是生死不休的纠缠,但意识深处告诉你,你还舍不下他。

原来是畏冷之人妄图长留春光,血印一团团留在他肩上,原来你自己也这样渴求对他永久占有。

不要走出那道门,不要看见落雨的天明。

这样他就永远还是你的副官,他的每一寸皮肉,每一丝意识都属于傅融所有,而不是那个陌生的名字。

你这才意识到,原来心里埋藏的占有的欲望竟然已经如此强烈。长久以来对他的纵容放任,更像是划定范围的圈禁,在那个底线之上的圈里,他在你的世界任意行走,耳鬓厮磨,这样如何不算是一场积年累日的占有呢?

眼泪滴落在他肩上,渗进带血的牙印里,痛得刻骨铭心。他抱住你的身体,被啃啮出血也没吭声。

“你再和我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你捧着他的脸问。

“傅融。”

你问了很多很多遍,他也不耐其烦地回应了很多很多遍。

发狠地亲吻,啮咬他的锁骨,他的脖颈,迫切地想要对他人宣告,他是你的副官,他就只是傅融。

他安静地摸着你的长发。恍惚间像一个平静而平凡的早晨,你在美梦里被他用香酥的肉饼勾到梳妆镜前,麻木地洗漱完,闭着眼睛嚼肉饼任他替你挽发髻。微凉的手指穿拂发丝,不消多久便梳得十分整齐。有时候会在你脸上轻轻亲一下,提醒你睁开眼睛清醒一点。

然而身处风雨如晦的王国黄昏,一道明亮到晃眼的电光斩破夜色,那些平静的往事碎成琉璃末,空摊在雨夜里。

你们两个撕扯交缠,蛮横地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你疯狂地想占有一切,他也不遑多让,衣裳被他揉乱撕扯,腰封被他随意丢在一边,他的手臂横在你散乱的衣裳里,抚动着腰间,强硬地拢住你的身体。

嘴唇无暇吐出爱人言语,只顾浅吻轻啄,他灼热的呼气拂在下唇,片刻分离后又交合。

傅融的后颈被你浅浅划出一道血痕,他在唇间低声呼痛,手下却无情撕下你的中衣。雨夜寒凉的风从窗缝溢进来,他想起了你身上的旧伤。挎起你的腰,将你整个抱起来,缓慢地向榻边走去。

你们的气息稍稍错开一些,只见到对方低垂的目光,再次对视时,又情不自禁地亲咬上去。你不意咬破他的唇,血的气味从唇齿间散发。傅融也毫不在意,带着血的唇吻着你嘴角。

“痛吗?”你简短地问。

他摇摇头,反过来问你痛吗?

你鼻腔有些酸涩,眼中飞速落下一滴泪,被他用拇指揩去泪痕。

掀开他单薄的中衣,布料撕离伤口的时候他闷声哼了一下。大概是不服气只有自己受伤,傅融用了力气把你拉到他怀里坐下,在你肩上对应的位置也咬了一口,却下不了狠心,只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的唇齿渐渐下移,吻一下咬一下,不痛但有些痒,你抱着他的肩,呼吸剧烈起伏着。

在你脊背上来回抚动的手也流连到了大腿处,最后的隔膜褪去,你贴着他的额头问,你还愿意为我而死吗?

是夜风雨交织,电光如剑影,乍破黑暗的一瞬,你看见傅融绝望的目光。

“我愿意。”一如很久前的那个雨夜。

你终于阖上双眸,倾身纵情亲吻着他。

他的长指擦在花唇边缘勾动,时而探入裂缝轻巧地挑出一线水液,你的轻喘声陷入他的吻里。只是试探后,他毫不犹疑地将那两根手指没入腔穴中,摸索着按在彼此熟悉的位置。

你长长叹了口气,快意无处安置,热浪冲上头脑的时候,你在他身上胡乱咬着。肩膀向上,直到左边的耳垂,片片晕红的牙印鲜明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傅融声音低低地说,空着的那只手从你后背挪过来,探过来摸了摸你的牙齿,照样被你狠狠下口咬着。这次傅融躲得快,你扑了空,他轻笑一声算作嘲笑。

你望着他此刻又盈满笑意的眼睛,也随着笑了一下,然后便是不可遏制的闷笑。他也在笑,笑得眼角都是泪光。

“下次春光好的时候,我们再带着飞云去郊外草地上睡懒觉,好不好?”

他停下动作,抱着你轻轻问。等一个答案等了很久,直到你沉默地点头。

傅融就在这个瞬间翻身欺压过来,身下硬胀的肉刃代替手指,蛮横地闯入腔室,直撞到深处,他抱着你的腰借力,一刻都没停歇,摆着腰抽送肏弄着。

雨夜没有月色,些微的光下,你看到他臂上的肌肉都贲张鼓起,锁着你的肩膀,发丝在一次次冲撞中飞舞又飘落。

你屈着一条腿,被迫承受一下重过一下的顶撞,腰身却在绷紧,下一刻按着他向另一侧翻去,明明最深处交合地快要融为一体,身体却仍在角力。

傅融喘了一声,在你身下还在用手掌压低你的脖颈,迫得你与他双唇相依,他却只会在唇瓣与唇角纠缠轻吻。

你压着他向下坐,俯视着他被快感折磨时扬起的脖子,喉结一颤一颤地滑动,指尖抚过那块突出的喉结时,他突然溢出一声轻喘。

小腹深处被他涨起的肉刃撑满,人心却不会因此充实,反而落得更空虚。他挺着腰向上肏,弯翘的龟头终于撞到胞宫口,你不断缩动的花穴快支撑不住这样蛮力的冲撞,腔内酸软得只能听凭他处置。

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用的力气大了些,在他臂上捏出了红痕,你失力地向下坐,他迎合着,蓦地一冲,快把隐匿在深处的小口撞开。你哭着叫了一声,先是痛,在深处蔓延开,而后是酸胀,腔穴迅速地收缩妄图闭合,却又被他侵略撞开。

你颤抖着伏在傅融身上,感官唯余不断喷出蜜液的那处。快感因痛而昭彰,他好像慢慢品出了个中滋味,追着你磨蹭。

简直是“趁你病,要你命”,趁你身酥体软的时刻,他把你扯过去,换了个姿势。身体缠得像错杂的藤蔓,肉刃起伏着又在折磨腔内,这回给不留了余地,没在顶弄你的深处,只是在一块彼此熟知的软肉上磨蹭。

你也不甘示弱,指甲在他身后刻画出了几道血痕,腔穴暗暗用力收紧,他刚求饶着吐出一个“别”字,就被你榨出了精水,汩汩充满了你的小腹。

他又流了一点眼泪,大口呼吸着空气,清醒一些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你欺负了。他用力地抱紧你,胸膛贴近,近到彼此的心跳声都纠缠在一起。

“你的眼睛,好明亮。”平静下来后,傅融拂开挡在你眼前的发丝,吻着你的眼睛,说着。

“我们是法入侵,差点被咬了舌头。气喘着分开时,你看见他眼角还垂着泪滴。

“真心话,真心伤人的话吧?”他顶了顶你的脑门,有些怨念地说。

傅融总是懂得及时反守为攻,你哄他,问他:“那你的真心被伤到了?”

他捂着胸口,表情有点委屈巴巴:“伤到了,胸口好痛……这算工伤吧?”

你的手被牵到他胸前,掌心偎上温热的胸口,他的心跳就在你掌下。你轻轻揉动着,似乎真的要缓解他的胸口痛一样的。

“再投一下,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胸腔还震动着。

你也随意抛了一次,抛出了点数四。

“四次……你行吗?”他低低笑着,问。

傅融解开你外裳,在锁骨处细细亲咬时,你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四次是什么意思。

“那我要是投出一个六,你行吗?”你不甘示弱。

傅融垂眼看你,雾紫的长眸鲜少露出这样威慑的光芒,似在警告。嘴角却露出淡淡笑意,你莫名地想逃离。

腰却被他扣住,他问:“我行的话,你行吗?”

朦胧跳动的烛火色被他散落在你耳目周围的长发遮掩,朱栾香侵吞着你的意识,随之他的吻柔风细雨地落下来,捉摸不定唇亲吻的位置,一会儿亲一下额头,一会儿亲一下嘴角。

“该我了。”他说着,骰子落地,六又朝上。你对这样的结果早已麻木,左右他就是要赢。

他低声求你:“今晚,今晚我们就躺着……我在上面,好不好?”

说罢就吻上你的唇,不容拒绝,也让人沉湎于此,不想拒绝。

他格外流连吮舔上唇,舌尖擦过软肉的时候,你心尖麻酥酥的。

你的指尖从他的耳廓摸耳垂,缓慢揉捏着,在吻中问他:“我们好像,一起过了很多次年。你今年的新年愿望,还是一夜暴富吗?”

“明明还有别的愿望……”

“哦,你说并肩而行这种愿望吗?可这也算不上愿望吧,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他悄悄地把彼此衣裳褪了,侧着身抱着你,挨近了说话。

“嗯,我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要是……等你的治下河清海晏时,能再开一家自己的店,或者经营点自己的生意,你、飞云绣球能经常光顾我的店,好像也不错。”

语气懒懒的,他仿佛在畅想愿景里的生活,用脸蹭了蹭你的脸,像吃饱喝足的小狗。

“我怎么变成你的顾客了?”

“那不然……你还想变成什么?”

他支起头盯着你看,眼底亮亮的,你被看得有点心虚,嘀嘀咕咕说:“老板呗,不然呢?”

他凶凶地瞪你,问你那我呢?

你捧着他的脸,吧嗒吧嗒亲了几口,硬是把他的眉眼都亲软和了,“我是老板,你当然是老板郎啊。”

果然他听了这个答案羞得耳垂都滚烫,别过眼睛,但压不住嘴角,说这还差不多。

身体紧贴着,不消怎样活动,皮肤就已漫上微热的温度,他的腿蹭着你的腿,欲望不曾宣之于口,只是在摩擦间暗涌。

你摸摸他的心口,故意问他,这里还心痛吗?

“这里不痛了,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有点痛。”

声调轻飘飘的,小勾子稳稳钓在你心上。

灼热硬挺的性器不知何时贴在你腿间,缓慢地在上面蹭动。在他脖颈,锁骨间缠着亲了一会儿,正听到他呼吸声重了许多,你又摸到那枚骰子,放在他手里,让他再玩一局。

你合拢双腿将他夹在中心,他手一抖,昏昏然投出了一个点数一。

傅融乍然清醒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骰子,大概没想过自己会栽在你刻意的黏缠下。

“愿赌服输啊傅副官,你的大冒险是,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你在他耳边轻轻命令。

“你是故意的!再来一次。”

傅融气急败坏地摇了摇你。

你笑得发颤,连连摇头拒绝,他拿你没办法,最后狠狠咬一口你的肩膀算是报复。

于是他就以这样的姿势,并拢你的腿,在腿心的空隙处安置肉刃,抱着你前后蹭着,磨着。

你很快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折磨挑战。尤其是肉刃上鼓起的青筋血脉蹭过你的穴瓣时,瓣肉里包藏的蒂珠隔着皮肉被碾过,又酥又麻的爽感几乎穿透身体。

你忍不住微张着口喘了一声,被猎手发现了弱点。每次滑过都要缓慢又挨紧,狠狠磨过敏感的蒂珠。

快感来得太强烈,你抖着快合不拢腿,他锁着你的腿不许你分开,蜜液落在他的肉刃上,水声渐渐大了些。那肉刃不时又挤开你的肉缝,浅浅地探过幽秘又离开。

你双腿交错的时候,听见他急剧地喘息,原来这样夹得更紧,他几乎无处容身,被腿间死死绞着,抽动都变得困难。这也意味着他的肉刃与你贴得更紧,肉瓣被蹭弄得软烂微微翻起,露出里面肿硬的蒂珠,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被碾过。

你紧紧并拢腿,夹到他哈着气猛然射出来为止,也就是在那瞬间,你身下如被榨破的果子,毫无预兆地喷出了汁液,淅淅沥沥地流着。

“总觉得你刚刚在装醉。”

你气还没喘匀,断断续续地指控。

傅融偷笑的表情没躲过你的眼睛,你更加确信他不仅装醉,连“六六大顺”也有猫腻。

他还在否认:“没有……真的没有”,然后窝在你身边问:“……现在要怎么办?”

“睡觉啊……还能怎么办。”你牵着他的一绺发丝,放在鼻尖下嗅,轻轻扯着他的头发,说着睡觉,实则故意勾着他不许睡。

他邀功似的,凑近你,说:“可我记得,每年这时候都有人要放焰火。你真的不想看吗?”

新岁交际,焰火总能照亮半个夜空。也正因如此,广陵的府衙每年大年初一都会收到许多投诉。

见你动摇了,他才蹭蹭你的鼻尖:“所以……再来一局。”

……

窗边的摇椅咯吱咯吱地响,你盘坐在他身上,听见窗外有火花划破空气的响动,摇椅停了一下,你们不由地一同望向窗外。

只见暗金如流星的火光在半空中炸裂开,流溢出艳丽的光芒,有一瞬间忘记前后摇曳,蜜源处胶合咬紧,你听见彼此的心跳热烈地勃动。

然后是摇椅更加激烈的咯吱声,傅融的胳膊环住你,腰腹绷紧向上挺动。焰火愈来愈盛,他的动作和你迎合的速度也不见慢。在摇椅上抓不住确切的实处,只能紧紧抱住对方,深一点,更深一点,直到叩问真心处,才知酸涩中也有甘甜。

焰火在夜空里绚烂炸开,你的头脑里仿佛也放着焰火,白光里透着艳。在他的顶撞下,眼前的焰火终于在脑中炸开,你的喘叫声淹没在爆竹的巨响里。

等到空中只有灰白色的烟雾散开时,你趴在他身上,摇椅仍旧前后晃着。肉刃还堵在里面,精液顺着窄缝溢出来,淋漓了满腿。可你们谁都不想动,偎在一起捏手指玩。

“新岁快乐。”他飞速地亲了你的嘴唇,笑着说。

山中风静,月华满窗。傅融合衣侧身躺在你身边,看起来很拘谨。你挨过去贴紧他抱住,他倒抽了口气,半晌说:“不然我还是守在外面吧?”

你听着他的心跳声,反对他:“不要,你昨晚在梦里不是挺会的吗?”

他讷讷地答:“那是梦里,梦里不是做不得数吗?现在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这样吗?傅副官,这面墙的隔音,可能不如梦里的好。”

你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下巴,他紧紧掩着自己的衣襟,不让你得逞。

春宵缠绵,原来唯在梦中。

……

随着老丈来到这座山村时,你们意识到那个梦是真的。

梦里与现实相差无几,梦中老丈拄着双木杖,一只手背着引你们前去。这座山村似乎十分宁静,恍惚间竟如世外之地,只是他们讲着时兴的语言,穿着打扮也是当世流行,看起来确实不是化外之人。

老丈耳朵有点背,边走边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傅融没回答,侧头看着你等你的答案。你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答夫妻或者亲人也能少些猜忌。答亲人,你们长得又不像,况且这样回答,傅融铁定要失落好几日。于是你脱口而出夫妻,余光看见他眼角眉梢飞出雀跃的光来。

就这样,傅融向村民介绍你的时候,“妻子”两个字也说得十分顺口。有几个站在一旁没出声的村民,他也要走过去介绍你们俩和你们俩的关系。他们反应淡淡的,也毫不妨碍傅融的热情。

“真是巧了,我家里正好只有一间闲下来的屋子,你们是夫妻,刚好可以住在那。”

老丈的儿子引你们去屋里休息,边走边笑着对你们说。

傅融轻咳了一声,看你一眼,见你没拒绝,他也没说话。

当然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毕竟同生共死过的人,深夜里一起躲敌人的时候也是有的,更何况今夕是在处境如此优渥的房屋里。

你在推开门前,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到在门后看到那张一人都嫌窄小的床。

那年轻人挠了挠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抱歉,好像比记忆中的床榻更小。”

你笑着安抚那年轻人:“没事,有地方遮风挡雨就足够了。”

傅融附和着点头。嘴角悄悄地快翘到天上去。

那张床确实很窄,你平躺着他就不能平躺,两个人面对面睡反而更宽敞。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这样抱在一起,反而很温暖。朱栾香与他温热匀长的气息围住一个世界,你闭着眼睛就此沉沦。

“冷不冷?”他在你额头边上轻轻问。

你没动,故意装睡逗他。

“真睡着了?……梦里也能睡觉吗?”他兀自嘀咕。

隔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意识到你在装睡,你故意匀慢呼吸,又深又沉地呼气。

“碰一下脸,没关系吧?”

他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在肯定自己的想法。因为下一刻,他的干燥而柔软的唇就落在额头眉心处,轻飘飘的一个吻,没落到实处,像鸢的尾羽扫过掌心。

没吻到实处,故而不满足。他又向下,亲一下脸。点到即止,可人心的欲望不会因为一点点甜头就收敛,小颗饴糖只会勾起更强烈的嗜甜情绪。

然而这样偷亲也是有风险的,他怕你突然醒来,动作也束手束脚的。

握成拳的手掌舒展开,沿着身形的起伏轻轻摩挲,碰到肋骨下快碰到胸乳的时候,他又像烫了手一样飞快离开。于是那有些微热的手掌,只敢在脊背处拂动。

“胆小鬼”唇也不敢亲,胸也不敢碰,急起来只能乱蹭。

傅融动作幅度大了点,埋在你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你身上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满足了。然后他就停在那不动了,片刻之后,他在你颈侧落下细密的亲吻。

你的一只腿夹在他腿间,只是向上一挪便碰到了他胯间硬挺微热的性器。你听见他的呼吸声一瞬间停滞,下一秒他滚烫的气息就挨了上来,双唇侵占着你的呼吸,你“唔”了一声,也没入他的亲吻中。

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他抱紧了你质问:“骗我?”

你搂紧了他的脖子,低声笑起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偷亲被发现,他有些羞赧,用额头顶了顶你。

“傅融,你知道寻常夫妻间,该怎么称呼彼此吗?”

傅融哼了一声,故意说不知道。

“总不会互相叫小名吧?”他说。“……不许叫。”

“嘿,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啊,你那时候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你说得是白日里,村民问起你们的名字,傅融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化名二牛和小宝的事情。

“我以为……你不喜欢徐庶以外的人这样叫。”他轻轻地说。

“名字只是称呼而已,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叫别的。”你安抚性地亲亲他的下巴。

“那叫……宝宝,好吗?只是今晚……”

这下换你害羞了,热意攒在一起向上窜,很快你的耳根就红透了。

“也不是不行……”

你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亮,抱住你低着声叫宝宝。一声比一声缠绵,意兴未尽处,还要添上两记亲吻才算作罢。

“我曾听蜂使说过,伪装的最高境界,就是完全代入自己伪装的角色。”傅融说。

你抬起头看他:“蜂使什么时候说过?”

“……反正就是说过。”

“那要怎样做,行夫妻之事?”

他没想到你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脸颊忽地充血发烫。“这样想,也可以……”

“这床太窄了。”你只是随口一说,但在微光下,你看见他那道灼灼的视线,紧盯着你不放。

越是这样说,他就越逼近你,你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下意识地弹回来,直接撞到他怀里。他撑着手臂一翻身,整个人笼在你上面,说这样就不挤了。

散落下来的乌发落在你面上,痒梭梭地,你只顾着拨开他的散发,身下的衣裳已经被褪个干净。两个人光裸着,腿也贴近了,这时候他却怕羞了。

附在你耳边悄悄问:“这座房子,隔音好吗?”

“反正是梦里,怕什么?”

他受到鼓励似的,一鼓作气摸到花心秘处,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泌出一点汁水。他单指从花缝处挑出一线银丝,凝眉看向你。

你别开视线,嗫嚅着:“你刚才一直偷偷亲我……”

“亲一下,就会变成这样?”傅融慢条斯理地问你,手指在穴口浅处进出翻搅,愈来愈大的粘稠水声传来,像是故意讯问你似的。

他的拇指寻到熟悉的位置,揉了两下拨弄开,在蒂珠表面轻轻抚弄。他的手指不消什么花样,只是浅浅弄两下你就已经快要痉挛着崩溃。

这时候他停下,你听见床脚咯吱响了一下,是他沉身入了进来。比手指带来的感觉更饱满有力。硬挺着撑满了下身的肉腔。

只是稍微一动,木床就像破碎的零件一样,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傅融听见这声音也没有停下来,仿佛和床较劲一样,床叫一声,他就要撞两下。

“被人听见了,该怎么办?”

傅融在你耳边断断续续地问着。虽然这样问着,动作却不见停,抵着你深处狠狠捣,一下重过一下,小床被摇得像织机,吱呀吱呀没有尽头。

“就说我们是新婚夫妻,新婚都是这样的。”

他喘匀了一口气,猛然吻了过来,像要攫取你的热源和呼吸,吞咽进心底深处。你的腿弯被高高挽起,他的性器一刻不停歇地凿到深处,直顶到胞宫前为止。

连缓慢抽送的动作都省下了,只有深入的动作,你被顶撞狠了,眼角溢出清泪,正要开口叫停他时,门外传来陌生人的脚步声。

他耳聪目明,尽管忘情却也听个分明。慌张地抱着你,性器抵在深处,失控地射了出来。你在方才一番折腾里,早就飚着泪不知小去了几次,此刻被他按着射在里面,又竭力忍住溢出口的叫声,眼前泛白,浑身颤抖地潮起。

你脑袋清明了几分后,方才听见那人原来是在隔壁的仓库里翻找旧物,仔细听便能分辨,这人就是那老丈的儿子。

你身下酸软地合不拢,本以为这样就是结束,谁知梦没醒来,傅融又没满足。

你任他把你抱起来,两个人秘处还连着,他的肉刃又胀大起来,堵在里面,精液与汁水从缝隙处丝丝缕缕地流溢出。

你挂在他身上,被他抛在半空中一下一下肏弄。

“重不重?”他贴在你耳垂上问,气息如同细密的丝线穿过耳膜,痒得你偏头闪躲。

“真的快透了……”

快被肏透了。

傅融轻笑一声,语气很温柔,话意却狠:“那也没办法。”

在墙边,他将你抵在角落里,一只腿架在他臂上,被他带动着一晃一晃地。

“现在呢?要不要再重一点?”

你沉溺在这重重的力度下带来的快慰里,点点头默许了。他的手摸到下面,一边抽送着肉刃,一边在边缘揉弄挤压那处蒂珠,你立刻就哭了一声,想抬起膝盖撞他一下,但没有力气。

“宝宝,这样好不好?”

他又想起刚才随口叫的小名,叫着像是真正的夫妻,床笫间谑语调弄,亲密无间。

你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温言软语,更没有听过他这样的称呼,差点软倒在他怀中。

这样扮演着夫妻的角色,傅融却渐渐觉得这不是伪装,或许梦外的世界才是庄周梦蝶般的噩梦,此刻的梦境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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