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达】镜头语言
现代pa
咬人恶龙
录像py
“先生,你好色。”
达达利亚迷迷糊糊地推推伏在胸膛上的毛茸茸的脑袋,被啃得再难昏睡下去。
指尖好像陷入一片湿热的泥潭里,他挣扎着睁开眼,见到手指被钟离咬在嘴里,红的唇白的齿,细细地碾,松软如棉花似的小腹又一阵紧绷。
坏了,再来一次可真遭不住。
达达利亚狠一狠心,抽身就想翻下床去逃命。
然而全身发软,哪来的力气。
连爬带滚的身子刚翻过就被按住了,钟离干脆从背后整个压上来,啪叽一下,达达利亚再动弹不得,脸埋在枕头里抬起都没了力气,虚弱控诉他是个混蛋。
钟离可不管人看着有多可怜,伸手钳住达达利亚的下巴迫使他仰脸,埋头嗅了嗅青年背脊上,淡淡的温暖气息,混杂着轻微的汗液味道,肌肤苍白脆弱,钟离试图克制一下,失败,照样连啃带咬。
这咬,要是用足了力气只疼也就算了,钟离喜欢留痕迹,却不喜欢用力,于是就只能像掉光牙齿的老太太一样,逮着一块地方左右使劲地磨。
达达利亚最受不了这样。
就好似淑女进餐,一刀一叉,不紧不慢,肉丝要根根拨开,骨头也得被根根吮净,精细到一点汤汁也不容撒出去。
钟离的吃相,端的是比淑女还要淑女。
比起餐点的唯一好处在于,达达利可以哀嚎,可以痛骂,可以求饶,叫人给个痛快。
当然,这要看食客的心情。
现在正不舍得半点囫囵咽下的浪费呢。
说来,这坏毛病还是被达达利亚惯出来的。
先前,他们还是正经师生关系的时候,同学们都对这异国的年轻客座教授感好奇,先是经历,再是性格与私生活什么的。钟离没架子,温和客气,仔细一想,却是在平等地拒绝所有人。
比起疾声厉色,这种隐形的壁垒往往更令人敬畏。
大家不敢冒犯,好奇止步于臆测般的揣度,最大胆的,也只是在课间看一眼讲台上的人,手里在好友聊天群里大聊特聊。有人说他性冷淡,有人说他养生,有人说他受了情伤,始终没人能挖出真东西来。
而达达利亚在某一日注意到了这些猜测,他觉得好笑,也实在好奇,于是噔噔噔走上讲台,去和钟离搭话了。
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他也好奇,当然是要自己问清楚了。
这一次他简单问候,让钟离记住自己,到泡到手,这过程实在艰苦,结尾还要颠倒,末了更把自己贴上,唯一欣慰的是,这战利品足够丰美。
而且,更难过的是,他解了谜题,获赠了诸多惊喜,却没法跟众人道明这家伙禁欲个屁。
达达利亚很难过。
磨合的时候也费功夫。
达达利亚仗着年轻漂亮,爱炫耀自己的魅力,因而很豁的出去,引得这个传言中禁欲冷淡的人越沉溺,他就越得意。
钟离被养刁了胃口,怎么带劲怎么来,且有越来越过分意思,达达利亚真的力不从心。
就像此时,达达利亚只觉得被啃得抓狂,哀怨到了顶峰,终于生出气急败坏的悲切:
有完没完啊!
心里含着恨,同归于尽吧!
我要向众人揭你的老底。
被咬得炸毛,难以动弹的他竭力伸出一只手,够到自己的手机。
钟离注意到了这动静,却不甚在意,一扫屏幕,见达达利亚打开了自拍。
画面里他满脸绯红,眼里含着泪,因而含着怒意的瞪视显得色厉内荏。
钟离眼睛一亮,收起撑着身子的手臂,达达利亚再被体重结结实实一压,压得嗳了声,愤怒捶床:“看看你的丑态!”
“好啊。”
钟离从后贴住达达利亚汗湿的脸颊,齿间嚼着他的耳垂,伸手去按拍摄键。
“来笑一笑。”
热气烫得达达利亚一阵发抖。
咔嚓一声,留下了两人亲密叠在一起的照片,钟离神采奕奕,达达利亚则发烧般委顿恍惚,肩头一溜牙印,明明也是健硕的体型,却被小鸡一样紧紧箍住动弹不能。
“不错,给我也发一张。”
罪魁祸首丝毫没有虐待别人的心虚,长臂一展,拿过手机细看一遍,有点害羞地垂眼,在身下憋到发红的脸蛋亲了亲。
左照右照,镜头里达达利亚神情变幻,扑打挣扎,都别有趣味。
心头微痒。
达达利亚还收拾不住委屈,坚定道:“发,一定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好啊,我们的小明星影响很大,我很期待,只是证据还不太充足。”
”钟离翻看着屏幕,探身再把台灯拨亮。
达达利亚吓了一跳,被明晃晃一照,羞耻心也复苏了。
“做什么?”
“帮你补充证据。”
钟离温和道。
黑洞洞的镜头漩涡一般。达达利亚一瞬间脸更红了,弹起身子再跑,却毫无意外再被按住了。
钟离继续亲密地贴上来,伸手在达达利亚身前逡巡一遍,眼里话里,笑意更深。
“照片不太直观,来试试录像?”
“……”
达达利亚哪能想到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刺激,吓得眼瞪得溜圆。
“太不正经了!钟离先生!”
然而一看钟离认真神情,就知道跑不脱了。
“没关系,在你手机相册,你来选择怎么保管,和使用。”
钟离调整角度和焦距,向着达达利亚。
“你准备怎么向大家交待,是学生勾引师长,还是师长强迫学生?”
达达利亚怂了,也管不了面子不面子的了,求饶说:“我开玩笑的。”
看着屏幕里难得瑟缩的青年,钟离却玩心大起,一手滑向他腿间:“这么害怕吗?可你看,明明兴奋起来了。”
达达利亚当然知道自己的反应,可越这样越让他难堪。
平常失态放浪还能嘴硬是让着钟离罢了,以后要是钟离一本正经带他复盘影像:你看这样比那样更让你喜欢吧,他真就要尴尬死了。
钟离放软语气,说:“选吧。”
达达利亚脾气也上来了,绝望大喊。
“我不!”
钟离便直接将他翻过身来,仰面躺在镜头之下,随即扯来领带将两手往床头一捆,慢条斯理道:“很难抉择的话,我先为你选一种吧。”
钟离一手端着手机对准,一手肆意在他胸腹抚摸。
“嗯……今早不是看过这样一则,‘禽兽怎配为人师表,清纯少年惨遭侵犯’,正好能用的上。”
“那是标题党,你是真禽兽!”
“确实,我得再加把劲。”
那烂新闻假得要命,还是达达利亚给他看的,那时打死也想不到钟离能觉醒这样恶劣的癖好。
达达利亚尽力屈臂只遮了半张脸,想装鹌鹑也装不完全。
在简单随意的抚慰之下,身体擅自起了反应,他现在又羞又气,恨不得连这滑跪飞快的身体一起骂。
只怕越骂越慌张,真合了下流的情景,他选择飞起一脚——可惜,被轻松截住,钟离接住他的脚踝,一轻一重地揉捏,满含暗示意味。
达达利亚反应越激烈,钟离便越满意,说不来是入戏还是什么。
他稳稳将镜头对准被束缚住的身体,将阴茎搭住达达利亚的,一紫一红压住轻轻磨蹭,背景润白一片,薄而分明的紧实小腹上几下就被落了小片粘稠水渍。
达达利亚激动太久,有些脱力,小腿发软被揽在肩头。
随即背后被塞了个抱枕垫起,达达利亚惊得叫出一声。
钟离退后些许,让出粉白臀瓣,稍稍分开,镜头停留片刻。
达达利亚紧紧捂着脸,心里炽火难消,他能感觉到先前的东西淌了出来。
钟离也正捕捉着这受罪够呛的所在,红艳艳的嫩肉有点肿胀,无意识张合着,死活拢不住浑浊的体液,股沟一片狼狈。
无需语言修饰的冲击。
达达利亚感觉屁股凉嗖嗖的不好受,在他肩上轻轻地踩,难堪地说:“差不多的了。”
钟离顺手就在臀瓣上一扇,看肉波荡开,思绪也跟着一起荡漾。
“心急了?”
“干嘛打人!”
达达利亚被打得又有些躺不住,勾起脖子来瞪他。
钟离被瞪得浑身舒畅,选择恶人做到底,一手稳端起他的臀,好让他能再见证这个过程。
“这里还没开始受罪呢,请不要错过。”
达达利亚立马闭了眼。
好吧,没关系,以后看录像吧。
钟离恶趣味地盯着屏幕,色调有差,然而强弱一对比,欺负的意思太明显,让他生出些不真实的错乱感,达达利亚不管什么时候都爱逃避这一刻。
好在他的身体不会,也不想逃避。
油脂般密密匝匝包裹的体感立马让人清醒了,呼吸立马粗重起来,轻重缓急一时也顾不上了,只想顺着心思动作。
达达利亚被这几下捅得破了功,这和平常温柔也大不相同,真有些惶恐起来,双腿紧紧勾在他脊背上。
前戏不理想,但进了正题还是一样的。
钟离满意地看着身下年轻人鲜活起来,心里默默祈祷这手机收音效果出色些,动作越发粗野。
这变化达达利亚一下就发现了,猜到钟离的目的,而且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法再对峙。他手臂本来就发麻,血液一流通,处处都是麻痒难当,把这点被啃噬般的刺激送到全身。
肉体击打混着体液,而且钟离的喘息声也没了平日里的镇静,在卧室里一起煽情,叫达达利亚也觉得自己松懈一些没关系。
他睁开眼,看见黑洞洞的镜头,此时也是硬熬无所谓了。
镜头后面的钟离不再人模狗样,一副局外人的冷清自持,肌肤潮红,和汗湿贴在脸颊的头发,都格外诱人。
达达利亚张开嘴唇。
“先生,你太变态了,竟然喜欢这样玩。”
是抱怨,是嘲讽,但都不像,而近似于调情。
钟离重挺几下,笑道:“你不也很喜欢吗?”
达达利亚无法反驳,被风暴般的动作冲击得有些受不了。
看到结实的身躯绷紧,钟离微微失神,随即握住摇摆在腹前的可怜事物,轻轻撸动起来。
“别这样!”
前后一起,成倍的刺激让达达利亚差点就交代了。
“别怎么样?”
“一起,不要前后一起?呜……受不了。”
身后腺体受的攻势一下放缓了,身前熟悉又陌生的快感让达达利亚有些害怕:他惊觉正常的欢愉已经无法让自己满足了,声音也带了惊惧和哽咽。
罪魁祸首生生勒停自己,打定主意要完全消解年轻人的傲气和羞耻心。
他慢慢呼吸着,问:“什么都不要吗?”
达达利亚难堪地又想把自己埋起来,但一旦被勾起隐秘的心思,焚烧身心的欲火也变得甘美醉人了。
“要……”
“要哪边?”
低沉嗓音魔鬼般徐徐哄诱着。
达达利亚低低说了一句,钟离额间青筋突突直跳,忍着将镜头贴近青年嘴唇。
“后面,要后面!”
一旦防线一破,剩下的话流水一般淌了出来。
“后面被先生操得更舒服!”
“前面先射的话后面就感受不到了……”
“求你了,老师,坏学生要好好惩罚才行。”
达达利亚一阵乱叫,直白得让钟离咋舌,更引得那点仅剩的正经土崩瓦解。镜头里,神情迷乱,精瘦白皙的身躯追逐着快乐,如离水的鱼一样乱蹦,蓬勃的力量感突破屏幕。
作为奖赏,自然要给予他真正渴望的。
两人舍弃羞耻心之后,小小的屏幕里,交合的场面无止境得向下流滑去,青年瘦削结实的身体被轻易摆弄各种姿势,后穴贪嘴的模样被一错不错地拍摄下来,床单湖面一样的波纹也是佐证。
快感超过痛楚,达达利亚被顶得几次怀疑自己承受不了,只有向人寻求安慰。
“呜啊,亲一亲,先生,咬……”
钟离也受不了他迷糊撒娇,被水润的舌尖一晃眼,立马埋身。
镜头落下,屏幕转黑,钟离的声音说,你太放浪了,随即两人唇舌纠缠的声响,在急切中越来越大。
达达利亚还能感觉到害羞,但没了那种受孤立的孤单。
他忽然想到,有个标题其实更应景:“无耻师生勾搭成奸败坏风纪,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当然,秘密还是独享更让人快乐啦。
【离达】冬妮娅的珍奇动物图鉴
私设梦想是动物研究的小妹
人外
“你找它们是为什么,不久前才遇过麻烦,怎么甫一痊愈,仍执意身犯险境?”
“不帮拉倒,回见。”
达达利亚如是说着,转身要走,钟离跟着张口留人。
“不急。”
达达利亚回身看他,靴底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脆响声声回荡在房间,钟离放下茶杯,将人再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怎么,第一天认识我?”达达利亚不爽地皱眉。
钟离笑而不答,只是说:“公子阁下难得张口,岂有不帮的道理。”
达达利亚暗自吐槽这家伙又有了什么坏心思,身体还是识趣,一屁股坐回原位,变出一副笑脸:“先生真好!也不用您辛苦走一趟,帮我指指地图就好。”
说着呈上一册地图和一张笔记,边翻边骂骂咧咧:“你们璃月奸鬼也太多了!上上上次碰到个奸商瞎指路,快两天连个爪印都没见着。上上次碰到个发了狂的,怕不小心打死它我还得先跑。上次更晦气,给我带秘境里……”
“你可以早点问我。”
钟离一把合上图册,打断道:“珍禽异兽隐居之所本就地形复杂,你要找的更是灵智已开,能摆阵设法,让外行人迷路只是最简单的,更有障目、蛊惑等术,悄悄跟着你又不让你发现,有个万一可就危险了。”
达达利亚一愣:“您要教我对付这些法术?这可一时半会儿学不成,白白坏你的名声。
“不是,恰好我也有东西要置办,正好顺路陪你走一趟。”
“……不必了!”
上次稀里糊涂,从秘境闯出来被钟离顺路捡走,已经够丢脸了。要再在他面前被温言安抚个不停,达达利亚甘愿自己瞎跑。
坚持之下,钟离标好位置,又卖出罗盘、护身符、草药等。
如此,这个人情不大,请顿饭就能值回来,甚至不比上次送宝石难为情。嗯,这么两不相欠就好,达达利亚心里盘算着,莫名烦躁起来,只能强逼着自己放空。
他从翘英庄出发,一路小桥流水,再有杂花生树,碧草如茵,且护身符拿在手里,就被一股沉稳安然的气息包裹着,达达利亚心里真切地畅快起来,随手拿留影机拍上几张,再折几枝漂亮的植株夹在书页。
忽然感觉到异样,达达利亚猛然回头,原来已经进了淡雾里。
有钟离指点,再有罗盘指引方位,这次没再迷路,很快在山丘下掩着溶洞的草丛里发现了野兽过路的痕迹,继而在溶洞高处发现了一个巢穴,小兽毛发糟乱,挤着眼在窝里滚来滚去,母兽发现了他,警惕地挺身望过来,呲牙发出呜呜的低吼。
似猫非猫的动物,与图上并不一样,不过她眼里灵气流转,动人非常,足以显示自己不是凡物。
达达利亚缓慢蹲行,离她们数步的时候,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将贿赂贴着地面投了过去,这是钟离给的草药,开了灵智的仙兽大都知道好赖,明白眼前人没有恶意,不至于轻易与人搏斗。
这种仙兽像只大猫,舌头将草药优雅一卷,便老老实实俯下身子,由着达达利亚拍照。
这不就是大猫吗?
达达利亚拍了几张,看着毛茸茸的仙兽有点手痒了,怕母兽以为要偷小孩,只好收手。
出了洞穴却马上警惕闪到一边,一只体形稍大的悄悄伏在出口草丛里,看着是这一家子的老爹。
雄兽无声无息,两爪伸直按在地上,是扑杀的准备姿势,却静止在那里,似乎判断了眼前人类并无恶意。达达利亚悄悄退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抛出一颗仙草。
雄兽犹豫观望一会儿,嗷一声扑住吞下,再抬头,目光已然清澈,两爪据地,尾巴优雅地翘起,摆了摆。
达达利亚大喜,背好行囊,试着抬起手。大猫歪头看他,他指望这灵兽真如传说一样聪明,缓声哄道:
“来摸摸。”
片刻后,达达利亚给巨型肉垫拍完,又依依不舍地揉捏一顿,最后用自己手掌比了比大小。
仙兽怎么没一点矜持模样?
钟离给的玩意儿效果出奇的好,达达利亚身上沾了灵草气息,他一动,大猫跟着用脊背娇软地缠住脚步,用额头不住拱他的腰。达达利亚被萌得想狠抱一顿,又
怕惹恼这只漂亮的小可爱,又没时间可浪费,只好克制地挠挠下巴,再取出几颗草一并放到大猫嘴边。
大猫挺直脖颈,眯眼呼噜了几声,将药衔在嘴里,身体蹭着达达利亚绕过洞穴去,最后由尾巴留恋似的在人身上绕了绕,它便轻轻巧巧回家去了。
达达利亚喜欢动物,不管是驯服还是亲近。小妹沿袭了这种爱好,只是苦于缺少机会,在家中只能读书来慰藉,之前她读了璃月奇物志,便央求来璃月出差的哥哥帮忙看看。
达达利亚自然没拒绝的道理。一直忙于公务,总算得空,便兴冲冲提了留影机就去了郊外,转了半天,才醒悟过来,璃月仙兽可能并不和甜甜花和胡萝卜一样满地疯长,可见书上所言,扯淡居多,就跟璃月人爱吃石头一样。
吃过暗亏之后,请了几个废物点心做顾问,于是又吃了明亏。
早知道早点豁出脸皮问问钟离,想来早早的就撸到大猫了。
此时想想大猫雪白腹毛的细软触感,又想起之前被坑,不免忿忿。转念又想,托冬妮娅的福,到底是借机撸了一顿大猫,又轻快起来,给留影机换了底片马上动身,他得借着白日的天光多拍一些。
在草药的诱惑下,狐狸、鹿、蛇等见得不少,分辨不出什么什么是灵兽什么不是,达达利亚干脆全部乱拍一通,大好风光,没见过的花花草草一齐拍上,底片足够反正。
一路有如神助,谁见谁爱,撸过不少动物,也有胆子小的,远远让拍了照就跑的。
达达利亚心满意足之时,听到山上一声鸟鸣清越,音传百里,便上山准备拍拍鸟儿们。
今日运气始终不错,上得山来,就看到亭台里已经栖了一只青白色的鹤,翅膀下还有云似的纹路,羽毛随风盈盈拂动,一看就不是俗物。
更难的的是,它见人来并不惊惶躲避。
达达利亚走近,摸出一株仙草举在身前,探过手去。
“来摸摸。”
那鹤赫然张嘴吐出两字:“放肆!”
“……”
虽然惊诧为何能在这张没有器官变动空间的鸟脸上能看到怒意,达达利亚还是惊喜万分,脱口说:“您是鹤精?!”
那鹤竟然像是皱眉瞪眼,气势颇足,又呵斥了一次:
“放肆!”
达达利亚些微不爽,却也意识到不妥,斟酌着开口:“真是抱歉,呃,无意冒犯,在下说错了……难道您是鹦鹉精?这样长这么大真是罕见啊。”
“……”
“无礼!本仙乃是……咳咳,谅你年少无知,唤本仙真君便是。”
鹤羽根根竖起,又很快平息,想来确实不值当为难一个异国小青年。
钟离告诫过仙人们爱清净,理亏在先,又想讨要照片,达达利亚还是识趣地拱了拱手,只是他没见几次,自然不知道做得不伦不类。
“真君大人,我只是个采风的旅客,没有打扰您的意思,用这个匣子晃一晃就走,还请您老人家就当没看见我,怎么样?”
鹤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此乃留影机,本仙还不至于连这点眼界都没有,你拍照做什么?”
“啊哈哈哈,家里放着收藏,我照相很好的,这景色这光线还有您这仙体,不照一张多可惜。”
他心想,这仙人快鸟快语,应该答应的。
果然,他再央求两句,鹤将头高傲地一扬,轻扇两翼,淡淡地吩咐说:“照好看点。”
达达利亚笑吟吟道:“您这想拍难看都不行啊。”
咔嚓咔嚓几下,达达利亚收好胶卷,诚心实意道了谢,说:“我一定多洗几张,给您供到这里来。”
仙鹤问:“小子,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达达利亚想了想,并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就坦白说,家中小妹想看,他就来找了。
仙鹤又问还找什么,达达利亚翻开笔记,见还有龙、麟、龟、鹿这几样,仙鹤沉吟道:“仙人居所,规矩颇多,你我有缘相逢,便捎你一程罢。”
达达利亚未曾料到这仙鹤这么随和,还能有这番奇遇,还没好好谢过,仙鹤已经转了身,达达利亚眼前刷一下一花,眼前就现出一个高挑的长辫女性,她推了推眼镜,解释道:“如此便于同行。”
手里一变,抛给达达利亚一个精巧的小玩意儿,两人周围气流卷动,达达利亚顿时觉得身子一轻,继而马上意识到,仙术果然是真的。
借风极其潇洒的一个纵跳,跃出山间,声音遥遥震传响。
“能跟上吧小子。”
仙人这么热心的吗?
达达利亚犹豫不多时,就决意去追赶奇遇了,轻盈落在山谷间,身体在山风里呼啸而过,彻头彻尾被灌洗干净,他展开双手,畅快地放声大笑。
“当然!”
有仙带路自然是一路顺畅,两人先找到静眠在池水里的龟,只能拍到露出水面的龟背和半个脑袋,借风还帮他下一张错位合照。
又在某个山头,找了一只背脊赤红,对角雄伟的雄鹿,那鹿冷冷淡淡,不搭理人,拍完就踏云走了——得亏自己手快拍到了,冬妮娅一定喜欢!
借风思忖道:“麒麟难得一见,这龙嘛……”
听别人说,仙人大都清冷淡漠,今天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可信,借风忙前忙后全他心愿,又不图什么。
达达利亚深知什么叫见好就收,乖巧道:“不忙不忙,仙人姐姐费心了,有这些已经足够。”
“油嘴滑舌。”借风嘲道,“说来也不难,在我洞府里有麒麟肖像数卷,虽说比不过留影,但形似神真,任你挑一卷就是。”
“这怎么好意思。”
达达利亚感动得几欲落泪。
借风一挑眉:“哦?你不愿要?”
“想要,又怕不礼貌。”达达利亚笑道,“这样再好不过了,作为回报,晚上请仙人去璃月港吃好吃的行不?”
“学什么不好,跟璃月人学客套,学坏了,小子。”借风一嗤,“不去,帮助凡人本是我等修行所需,你不必介怀。”
“可是……”
借风抬手打断:“若是有缘,日后见了再说便是,休要啰嗦。”
这样的气度与洒脱真让达达利亚一并心境开阔起来。
这仙人一开始显然不喜欢自己,现在话里话外不再冷淡,可见嘴甜脸热还是管用的。
竹星消耗太大,两人沿着山路拾级而上,一段石阶一段土坡,一路葱茏热闹,倒也不错。达达利亚手搭在眼前,抬头看得脖子发酸,看顶上云聚云散,笼着青褐色的山峰,一下亲一下疏的。
仙人们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凡人肯定少见,难怪碰到他这一个活人,做事算得上殷勤,性子还是很难热络起来。和钟离一样,永远真正亲近不了,借风当然不必与他,但钟离却……
想到钟离,心里不由得怅然,达达利亚看着前面借风行走如风,说不出的洒脱利落,便又笑了,跟紧几步,说:
“我看真君比起仙人,倒像个女侠。”
“是么?”借风慢了下来,与他并肩,“你倒有几分眼光。”
达达利亚于哄人开心一方面还是很有心得的,而且借风面冷心热,给他的感觉不错,这话并不违心,于是快乐地接口说道:“那是那是,那时候,我还以为您会说‘人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这样的话。”
“……倒也确实说过,不过绝不至于如此无端无状。”借风咳了两声,“不过,你这话是从哪学来的?”
“里,璃月港书摊上随手拿的。”
“本仙记下了,之后可得瞅瞅去。”
“然后教训作者一顿?”
“笑话,只是不理会他们的祈祷罢了……咳咳,开个玩笑,只是好奇而已。”
达达利亚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我都不知道仙人能这么风趣哈哈哈。”
“哼,世人以己度人,坊间大都以讹传讹,编排仙人都是些老顽固,我等不屑辩驳,荒谬之说,岂可尽信。难道你难道也信?”
达达利亚听得云里雾里,隐约领会了,又申辩道:
“可我真见过无趣的仙人。”
借风住了脚。
达达利亚意识到失言,跟着停下,解释说:“呃,我其实也只见过他这一个仙人,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呃,请原谅,我无意隐瞒,他的身份特殊,实在不好明着说。”达达利亚神神秘秘地说完,看借风面无表情,心里有些惴惴,“这话也不算冒犯吧……您不会护短吧?”
“只当是小孩子说胡话了,有什么可计较的。”借风瞳孔微动,推了推眼镜,“不能只是无趣吧。”
“啊?”
“你口中的这位仙人,除了无趣,你就没别的感受了吗?”
“……”
达达利亚的惆怅就此噎住,看见借风脸色微红,心里奇怪,她怎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借风又催促道:“怎么个无趣法?”
“您很好奇?”
“没有,只是看你想说罢了。”
“……”
看来不八卦毋宁死,就连仙人也不能免俗,隐秘的坏心思起来了,达达利亚心想,他又不指名道姓,就当跟暴风雪说点坏话发泄,随即就消散,没人会发现的。
达达利亚再次识趣地不去拆穿。